方幼萍自是拒绝了他,自己并无这样的勇气。
到了出院那天,身上的伤口将将长好,可还是留下了那道可怖的疤。
坐在军车上,看着外面白雪皑皑,却不像从前那般,感叹北地司机的技术精湛,能在冰雪路面如履平地,让大帅没有一丝不适。
方幼萍将小脑袋靠在椅背上,蒋颐图仍旧不放心,叮嘱父亲的司机:“开慢点没事,免得颠簸震到她伤口,会痛。”
她虚弱一笑:“你是懂怎么照顾女人的。
有时候真不知该如何抉择,也许这就是福兮祸所依吧。
遇见个情场高手,懂得怎么照顾姑娘情绪,可那又是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技艺。
遇见个青涩的,倒是不用吃味他对别的女人情深意切过,可也得跟他磨合。”
这话让蒋颐图没法接,方幼萍倒是也不再贪心了。
像大帅那样在风月场上游刃有余,可也没给她照顾和体贴。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以前在府上,经历过三妈妈生育,当时胎儿太大,迟迟生不下来。
后来不得已,去了洋人医馆,剖腹产生下来的。
那伤口一拉一扯,她就喊疼。
四妈妈说她故意的,为了争宠,骗老爷心疼。
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蒋颐图道。
方幼萍忽然止住了所有喊疼的冲动,怕被人以为这又是什么手段。
嘴边浮起一抹苦笑:“果然,人还是不能生病的。
并非人病被人欺,而是自己先人病气短。
无需别人把我当成软柿子,自己先没了与任何人争执的精力。”
她现在只想缩进小乌龟的壳里,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身体里。
“大帅这两日去了何处?”
“好像都在军官学校。”
蒋颐图答。
“可是前方战事吃紧,去那儿做什么战前动员?”
方幼萍问。
这蒋颐图就不知晓了,便不能随意答:“也许吧。
不过近期我并未听见什么风吹草动。”
方幼萍明白了:“是学校里有女学生绊住了脚。”
蒋颐图开口想试着解释一下,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便只剩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