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福伯,可能是雅熙园那边有什么事。
程仲亭拿过手机接起来,但并没有放开池欢,一只手还紧紧按着她。
池欢也不敢乱动,就这么安静的趴在方向盘上听他讲电话。
福伯在电话里说,程老太太由感冒引起心肌炎犯了,有点严重,刚才老爷和家庭医生等人已经把人送去了医院。
“我马上过去。”
程仲亭挂了电话。
两人离得这么近,池欢自然也听到那边说了什么。
一听说奶奶心肌炎犯了,池欢很担心,老年人有这个病是很危险的。
但是她一回过头看程仲亭那恨不得弄死她的表情,想和他一起去医院的话到了嘴边都没敢说。
池欢回到了副驾位。
程仲亭整理自己的时候皱眉看她,微哑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悦:“还不走?是不是想继续?”
他现在说这种话,肯定不是真的,池欢没接他话,攥着手坐在那里。
有话要说,又不敢开口。
“我想跟你一起去医院。”
她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
程仲亭没吭声的瞅她一眼,凑过去给她解手腕上的领带。
池欢见他这举动,而且他没说不行,她以为他是答应了。
可是等他把领带解完,池欢的手重获自由之后,就看他从他那边下了车,绕到了她这边来。
程仲亭从外面开了副驾的车门,池欢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然后他手臂一伸,将她从车里拽了出去。
车门砰地一声在池欢身后合上。
程仲亭双手撑在车身上,将池欢困在咫尺之间,他低头看她。
池欢紧紧靠在车门上,仰头和他对视。
四周都是他的气息,很近,近到池欢只敢轻轻呼吸。
就在池欢准备再说一遍的时候,程仲亭说:“想去是吗?想着吧。”
就转身往驾驶位那边走了。
池欢愣了愣,然后很快跟过去,“程仲亭,让我去吧,上次奶奶生病我就没见上她。”
“让开。”
她紧紧拉着车门,眼看着程仲亭要发脾气了,她也还是没松手。
她知道他有多恶劣,越是知道她有多担心奶奶,就越不让她去。
而且刚才她又打他了,这个时候即便是跟他服软,他也不会同意的。
只要他不松口,池欢固然是见不着程老太太的。
池欢喊他:“程仲亭……”
程仲亭不耐的眼中已经有了警告,凌厉的眼神盯着池欢几秒钟,池欢终于是松了手。
红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让路。
黑色库里南疾驰而去,只留她一个人在这个僻静的植物园的停车场。
池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四下开始寻找出口。
无头苍蝇似的在里面转了半天还没找到路标,一时情绪上来,池欢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崩溃的哭了。
池老太太是在池欢15岁的时候过世的,那会儿池欢刚上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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