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雎慢慢地放下蟹腿,神情变得严肃:“难道,吕不韦?”
赵正点点头:“你一来,就齐王建就出事,我不得不怀疑有人在利用你跟他的矛盾。”
“这样也许会把你连累在内,真是好毒辣的计策,”
屠雎在盛满花瓣的水中洗了洗手指,思索着道,“建叔疑心很重,现在他不怀疑我们,不代表我们出了这个门也不会。
我得先下手为强,找出这个人,不过此事也许需要舅老爷的帮助……”
正着,齐王建与相国后胜走了进来,齐王坐下道:“兄弟,秘银作为我齐国的宝物,事关重大,需要一些准备。
听你住在春香楼,喜欢的话,只管住着,账都挂在王宫的名下,等一切准备妥当,我派人去接你。”
“那就有劳大王安排了,”
赵正点点头道,站了起来,“我为了准备迎接宝物,这几要沐浴斋戒,需要清静,还望大王海涵。”
然后,对齐王与相国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
屠雎正要伏地叩,却见齐王建对他摆了摆手,于是他立刻起身告辞离去。
此刻在齐王建的心中,赵正已是个世外高人了,他只希望自己的外甥好好服侍他,也许能给齐国带来什么机缘。
午后的街市,赵正与屠雎在屋檐的阴影下,往齐王来的方向走去。
这里是齐国都城临淄最繁华的街道,直通王宫,两边都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即使这闷热的午后,仍有不少行人。
这时,路过一处商铺时,他只听两个老板在聊。
“听中午车上那人,是齐王啊,当时可太危险了!”
“可不是吗?这屋顶前几才修过,怎么恰好就在那时就掉下来了呢?”
赵正悄悄取出隐身符,与屠雎两人化作一道白光,来到屋顶。
瓦片滑落的地方尚未修补,其中有一处有一道长长的白痕,似是箭矢摩擦所致。
屠雎在一堆瓦砾碎片中,用两根手指夹出一只闪着寒光的四楞实心箭镞。
“这应该是宫造破甲箭,用机弩射,主要用于击穿骑兵铠甲,攻城时也会用于固定绳梯。”
他向对面望去,对面的二层楼是一间茶馆,临窗一排雅间,二正将竹帘打起来,端起桌上的托盘,擦了擦桌子,然后离去,显然刚刚这里有过客人。
这时,后巷一辆放下了金色门帘的红木马车,悄悄离开。
“假叔?”
屠雎望着那辆车,在屋顶上站了起来。
假叔一直都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对每个人都带着温和的微笑。
可这背后,难道隐藏着另一张脸?
太阳火辣辣地照在他的脸上,汗水不停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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