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坊市,肯定有外租的炼丹室,咱们边下镇不是马上要建立坊市了吗?到时候在彼处为他长期包一间炼丹室就是。”
“为他一个人,又是包炼丹室,又是提供灵药,这都需要宗门财力支出,只恐其他师弟心里不平衡。”
“炼丹室的费用我们负责,以他的技艺炼制丹药,足可保障收支平衡,应该也够炼丹室费用,不会给宗门财政带来额外负担的。”
钟文远这才不再言语。
“文远师兄,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掌教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有任何忌讳。”
“昨天的事情,宁远师兄似乎有些生气。
我不是说文远师兄说的不对,只不过,作为政务长老,负责宗门大大小小内务,处理事情时,还是希望文远师兄能多照顾其他弟子感受。
有句俗话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宋贤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
他之前与钟文远其实没有太多交集,自拜入张士麟座下后,前往张士麟府宅时,偶尔才见到钟文远之面,但也只是碰面而已,两人之间对话屈指可数。
直到众人离开了青云宗,两人才有了更多往来,他这才对其有更深了解,钟文远为人比较刚直,这当然不是坏品质,但作为主管宗门政务之人,就显得有些不够圆滑了。
青云宗衰落成那样,内政搞得一塌糊涂,上行下效,贪墨无度。
纵然钟文远不是主要原因,但作为宗门事务实际管理者,多少是有点责任的,这也从侧面证实,他其实并不适合搞内政,或者说,没有这方面才能。
但宋贤身边并没有可信且能用之人,钟文远到底是有多年经验,总比其他人强,另一方面,作为宗门唯二的两名炼气后期修为,如果不给相当的待遇和职务,只恐其心里有芥蒂。
宋贤这个掌教说的难听点,是捡来的,他本来并不够资格,无论是修为,还是资历。
所以他必须得团结周围人,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尤其是钟文远和林子祥两大干将。
因其二人不仅修为高,而且有威望能够服众。
所以宋贤还是任命其为内政长老,但从这件事来看,其处理事务方式确实存在一定问题。
张宁远买了阵旗来,他先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事情直接下了定论,这也罢了,顶多是一个误会。
但今日在坊市,他又暗讽张宁远小家子气,这就有问题了。
这事情已经过了,他还翻出来说。
宋贤当时已注意到张宁远神色变化,但也不好明说。
此刻屋室只有两人,他才决定提醒一下,他自然是不希望宗门内部闹出矛盾。
“是不是张师弟同掌教说了什么?”
钟文远面无表情道。
“没有。
这是我的个人想法,文远师兄觉得有益就听一听,若觉无益,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钟文远冷冷道:“宗门方方面面事务不是过家家,难免会有一些行差就错,得罪人也是不可避免的。
哪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使所有人都欢喜。
我做事从来不针对任何个人,问心无愧。”
宋贤见他听不进劝,反有些恼怒,也不再多说什么。
“文远师兄说的也是。
没别的事,咱们都歇了吧!”
钟文远遂起身离去,宋贤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掌教也不好干啊!
他知道钟文远恼怒原因,其处理政务这么多年,自以为很有经验,当然轮不到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教导怎么办事。
说白了,还是因他年轻,修为低,是以内心有些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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