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陆郎君虽说是任念兮去做,可铺子里数百种饮子茶点,她总不好当真胡乱点满,只意思的点了各五种叫厨下去做了。
等侍从装进食盒,她这才跟着往店外的马车旁走去。
陆闻笙与陆淮父子早侯在一旁,陆闻笙微笑颔,“多谢。”
陆淮有模有样地行礼,但他毕竟年纪小,修行不够,两个眼睛时不时便往食盒方向瞟。
念兮与父子俩并不熟识,不过是因前故,这才陪着一起将茶点送出来,彼此间更没寒暄的必要,送过食盒就要告辞,顾辞远远打马而来。
“念儿!”
他匆匆下马,抢到念兮身边,打量她片刻道,“念儿,你没事吧?”
念兮笑着摇头,“无事。”
顾辞这才转身看向陆闻笙,彼此见礼,“陆大人。”
大约男人在面对同类,尤其是优秀同类时,都会有一种天赋,对会给他带来威胁的人和事产生警惕与防备。
只是顾辞太年轻,还不懂得收敛这样的情绪。
陆闻笙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念兮,而后颔道,“顾指挥。”
“在说什么?”
面对念兮,顾辞声音要温柔许多,“方才去你家,听下人说铺子里出了状况,有人耍赖,事情怎么样了?”
念兮轻笑,声音柔和,“是场误会,都解决了。”
自从“浮生半盏”
开业以来,总狂蜂浪蝶借机亲近念兮,顾辞时常敲打,却也浇不熄那些人的心火。
今日见到陆闻笙与念兮站在一处说话,他当即心生警惕。
陆闻笙虽说如今年纪大了,可在顾辞小的时候,陆闻笙也是京里一等一的美男子。
“姐姐,今天的事是我不好,那我以后还能再来你这里吃茶吃点心吗?”
陆淮忽脆生生问道。
念兮柔声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与阿爹先回去了,杏仁酪凉了就不好喝了。”
陆淮高兴的拍拍手,“姐姐,大叔,再见。”
顾辞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这声“大叔”
是叫自己,不由出声问道,“你叫我什么?”
“大叔啊。”
陆淮满眼童真,瞧着无害极了,“难道要叫您大伯吗?”
方才顾辞对陆淮父子两,尤其是对陆闻笙审视的态度,显然是惹到了陆淮这位好汉。
他摇摇头,做乖巧状,“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伯,您莫要与我这小孩一般计较。”
顾辞生得俊朗无俦,且未曾及冠,一头马尾高束,更显得蓬勃青春,无论如何也与“老”
字不沾边。
他简直被气笑。
他不知这陆小七秉性,念兮却已领教过几分,这孩子瞧着童真,却着实有几分蔫坏在身上。
陆闻笙揉揉眉心,沉声道,“小七。”
陆淮立时老实,牵着父亲的手上马车,边走嘴里边嘟囔着,“我以为大伯是姐姐的爹来着,哪里说错了吗?真奇怪。”
等他上了马车坐定,临行前还不忘掀开帘子大声道,“姐姐,大伯,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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