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天还未亮便上朝去了,次日一早宜修悠悠醒过来时,现身旁没了人。
宜修伸出一只手,掀开绞纱床帘。
剪秋上前来扶着宜修的手下床。
染冬吩咐道:“来人,伺候夫人梳洗。”
侍女们拿着洗漱的脸盆、面巾、茶杯、痰盂等用具鱼贯而进。
待洁面后,宜修走到梳妆镜前坐下,剪秋站在身后拿着紫檀雕木梳子为宜修梳头。
“贝勒爷呢?”
“贝勒爷一早就上朝去了,吩咐奴才们不要打扰夫人休息,让夫人多睡会儿。”
“嗯嗯,昨夜贝勒爷爷吩咐我去查理楚流产的案子。
染冬你去将春喜还有流云提过来。”
“是!”
染冬行了一礼便出了瑶华院。
剪秋的手一顿,怕贝勒爷怀疑到宜修身上,疑惑的问道:“贝勒爷不是已经罚了李格格,怎的又让夫人查案,可是贝勒爷现了什么?”
“春喜在贝勒爷面前翻了供,说李氏是被陷害的,让我查问清楚,估计是让想看看我的能耐罢了。”
“贝勒爷不是疑心咱们就好!”
剪秋笑着说道。
待剪秋给宜修梳妆好,染冬便回来了。
染冬皱着眉头道:“夫人,奴婢把流云带来了,春喜昨夜里殁了,苏公公已经叫人抬了出去。”
春喜死了就少了个问话的人,无疑给夫人查问增添了难度。
宜修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要故作样子问问的,若直接拿人,只会引人怀疑。
“将流云带进来吧,我有话问她。”
“是。”
两个小小公公拖着流云进来,将她押着跪在地上。
流云受了板子,一夜过去已经是半死不活,低垂着头,散乱的的头遮住了眼眸。
“流云,我且问你是谁指使你在楚氏的汤药里动手脚的?那药材三棱又是从何而来?”
流云纹丝不动,宜修使了个眼色,剪秋从桌旁端起一杯茶水泼在听雨头上,冷冷呵斥。
“夫人问你话呢,还不快答。”
流云被这一碗凉茶浇醒,虚弱的回道:“是春喜姐姐!”
宜修一拍桌子,故作怒道:“你莫不是在给我装傻?春喜前些日子才被打了板子,没个一月两月是下不了床的,你又在翠玉轩当差,这药材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流云微微喘着气:“是个小公公给我的。”
昨夜事,春喜指认李格格,贝勒爷罚李格格禁足,今日侧福晋又来查问她。
她猜测应该是事情露了马脚,侧福晋才重新查问。
自己是已经没有什么活路了,阿爹、阿娘的命还捏在别人手里,万不能把实话说出去,要不然阿爹和阿娘也就没命了。
染冬问:“那你可认得那小公公?”
“不认得,那小公公是夜深送的药材,天太黑看不到他的脸。”
“那你可记得他什么特点没有?”
“并无。”
染冬有些气急:“怎的,问你就是一问三不知!”
宜修抬了抬手,知道流云是在骗她,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罢了,问她怕是问不出来了,倒不如从这药材入手,染冬你去查问查问守门的奴才看近日有谁出了过门,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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