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春提着长长的裙裾奋力跑着,周遭岑寂,只有苏祈春的脚步声。
她跑到月雪阁前站定,脸颊上因为太热而染上了些薄红,额上也汗涔涔的全是汗水。
月雪阁一片静谧,牌匾旁的灯烛亮着,隔着窗纱透出些淡黄色的光,清晨初升的辰光一般,幽幽地照在墨底金字的牌匾上。
苏祈春抬起小手,准备去敲门,却在门缝间瞧见了空无一人的院落,孤零零的青松立在院内,池子中泛着波光的水照出它的倒影,以及月亮的影子。
苏祈春脸往门缝上贴了贴。
院子尽头的屋子看上去一片黑暗,仿佛和这黑夜融为一体,黑黢黢的,静悄悄的。
天上忽地起了一阵风,吹得青松树树叶沙沙作响,苏祈春身上一阵阵的冷,她咬紧下唇,可怜地想:“山哥哥今日还未换药呢。”
他的眼伤那么严重,不换药怎么行?
她的手放在门环上,几次想去拍门,可她又想到:“山哥哥没有等她……”
她站在月雪阁门口想了很久,风吹得她身上的汗都干透了,她有些冷,双手环抱着自己,一步步往回走。
茯苓拿着件氅衣跑过来,见着苏祈春失魂落魄的样子,将氅衣披在她身上,安慰着说:“女郎,你看,就说不让你来吧,这么晚了,人家肯定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弄。”
苏祈春眼睛垂下来,双肩躲了躲,躲过茯苓的手,风呼呼地吹着她,吹得她眼都睁不开了。
“女郎,你这是干嘛?”
茯苓手里拿着氅衣,有些不解。
苏祈春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短短的,瘦瘦的,像星子像灯光,电光火石的一瞬,她忽地转身,没命地往回跑。
冬日凛冽地风夹杂着茯苓的话缠绕在她耳边,她鼻子有些酸,但却大声地说着,“山哥哥一定还在等着我,我要去找他。”
“你怎么知道?你别傻了,人家都睡觉了。”
“我就是知道!”
苏祈春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知道,但她就是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知道。
就像树木向阳而生,太阳东升西落。
就是会这样,就是要这样。
苏祈春再次站在月雪阁前,青松依旧孤独地昂立,她深吸一口气,亮的眸子充满忐忑。
她抬起手,握住门上的铜环,手微微攥紧,泠泠的月光照出她白的唇色,她咬咬牙,用力地按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闷闷的敲门声,反而是吱呀一声,门开了。
苏祈春一瞬间,像是跌进了雪里,厚厚的一堆雪,少年身上独特的冷意寒,冰得苏祈春打了个冷颤。
6之山往后退一步,微苦的味道比以往更重了些,只是今日,他没有听到铃声。
没有铃声,他还以为不是她呢。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他还以为苏祈春的可怜也不过零星一点。
苏祈春稳稳地站好,有些娇羞地低着头,望着6之山的鞋尖,像在自言自语,“山哥哥。”
6之山耐心地听着苏祈春的话。
苏祈春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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