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神色莫名不说话,林玄榆心子一软。
“你跟着我不好吗?以后,以后说不定我……”
他不敢想和她的未来,却又忍不住去想。
她摇摇头。
她说:“我挣钱只是为了他。”
八年前林凉走的那个夜晚,月亮未露全貌,街灯暗淡如灰。
人潮人涌的归家声,钥匙开锁的清脆声,还有饭菜香,一番热闹欢乐。
宋轻轻蹲在门前,埋着头看敲门的手指骨被蹭出四道鲜明的血痕,铁门上留着她的血迹,已经发硬。
她敲了一个晚上的门。
她来的时候夕阳落在眼皮上,她走的时候天微微亮。
她一直敲,不停地敲。
喊,用脚踢,用拳头砸。
后来邻居受不了她的打扰,让她走。
她不走。
最后物业保安把她拖走,她哭着挣扎,撒泼似的挥舞手脚,强壮的保安挟制住她,扔到了小区门外的拐角。
保安骂骂咧咧地让她不准再来,不然送到派出所。
抽泣的她沉默着坐在地上。
她看手指骨的伤口,从肉色看到血色。
他说,疼了那就要说,不喜欢那就拒绝。
他说别怕,我会答应你所有要求。
那个深夜,她蹲在路边,背靠在斑驳的墙上。
她的左手摸着结疤后又露出血肉的右手,绝望从深处蔓延,她仰着头哭,后来又低着头哭。
林凉,我好疼。
她不相信他是真的走了。
在地上睡了一夜的她,头发被霜打湿,她搓了搓眼,醒来后又想去敲门看看,被保安眼尖地发现,又吆喝赶她出去,后来拿着棍子警告她。
她只好回到那儿,蹲着,手指在地上划圈。
她在等他出来。
她等啊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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