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今儿起可以不用再吃药了,高兴不?”
陈一建一阵欢呼,显然每天早晚一顿的苦药没少折磨他。
此时终于得到解禁,兴奋地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卓氏含笑看着他闹腾片刻,才抬手拉住他的手臂:“行了!
让你吃药也是为你好。
这幅模样当心叫旁人见了嘲笑你。”
陈一建撒娇道:“我不是只在娘你面前才放松嘛!”
卓氏很吃他这一套,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病好也别着急走了,你太师父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待娘替你置办些像样的寿礼,一并带去,不枉你太师父那般教导你。”
陈一建眨眨眼:“太师父的寿辰?嗯对,确有此事。
娘亲准备弄些什么东西?”
“你这个小糊涂蛋!
娘若不提怕是都忘了吧?”
卓氏在他脑门上点了一把,“有些东西已经备好了,只是还少些新鲜的,等等娘上街去看看,若有合适的一并购置回来。”
“好!”
陈一建答得痛快,一旁的宋青书却宛如雷劈一般,算算日子,今日正是卓氏外出亡故的日期。
他焦急地围在卓氏身边团团转,想要阻止母亲出门,然而如同之前一般,他所做的一切卓氏根本看不见。
所以一如他记忆当中,卓氏盘算了一番需要准备的东西,便打算出门了。
宋青书看她转身欲走,几乎就要咆哮出声,一句:“别走”
才喊出口,忽然听见少年的声音与他重叠起来:“娘!
等等!”
卓氏诧异回头,就见陈一建三步并作两步跟过来,笑嘻嘻地伸手挽住卓氏的手臂:“儿子病了这一遭,天天闷在屋子里,都快憋死了!
咱娘俩一起出门逛逛吧!
也好让我放放风!”
“你小子!”
卓氏笑骂了他一句,语气中是全然的宠溺与爱护,倒是并未反对陈一建的话,任由儿子作出平素鲜见的亲昵举动。
她的记忆中这个孩子总是不苟言笑,严谨正直的一如他爹一般,虽然乖巧却难以亲近。
但这次生病之后,儿子对待家人的态度倒是亲近许多,对此她的心里受用得很。
宋青书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底忽然生出几分对陈一建的感激。
他上辈子忙于练功,母亲说要出门的时候兀自在院中舞剑,两个时辰后就听说母亲在街上被惊马所撞,被仆从抬了回来,待他赶去母亲的卧室,只来得及见到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