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陪我一起用?”
白曦发梢还染着湿气,滴落下来的水珠染得肩膀润湿开来。
温煦摇头道:“这药吃了让人倒足三年胃口,况且我也不饿。
我做在这里也算作陪不是,就像以前一样。”
白曦想起幼时这人偷渡白面馍馍,同他一道躲在被窝里看他吃的情景,忍不住柔和了眉梢眼角的凌厉:“那几年日子虽苦,但如今回想起来,却总能与你在一处,这样的日子如今倒是难求了。”
温煦将碗往他面前推一推,笑道:“如今我没了武功,总该有个人能投靠。
你若离了逆天府,不如你我一道,也好有个照应?”
白曦闻言喉咙动了动,胸中有什么东西快要喷薄而出,但到了牙关又被他死死压住,他不确定地问:“你要和我一道?”
温煦疑惑白曦的反应,但很快他立即明白了白曦未尽之意,当下尴尬起来。
白曦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回答,陡然张开的心线渐渐下沉。
烛火摇曳之下,他忽然发现温煦脖子后面有一片浅浅的红晕漫延开来,染上耳根鬓角。
一点点骤然领悟的乍喜燃起,到了这个不确定的时候白曦越发不敢赌,但放在眼前的机会绝不容许就此错过。
于是白曦端起粗瓷碗来,一面儿闷头用饭,一面儿道:“你自是要同我一道走。
我千里奔波,难道就只为这一顿热饭?”
温煦也跟着笑,将方才那一抹不自在压下不提,只随口问起他东躲西藏时的见闻。
……
用过饭白曦拉了温煦坐下,细细替他把脉,眉头高高隆起,越号越沉凝:“当真是一丝内息也不剩了?可曾用过什么药?”
温煦收回手,不甚在意回道:“我并不在意这些,在宫里养伤时也顿顿拿药当饭吃,如何记得清里面都有什么?便是这几日用的方子,我也不曾过问。”
白曦顿感无力,看来这人的伤情还只能问隔壁住的讨厌鬼。
既然问不出什么索性也就不问了,白曦用手弹灭了烛火,亲手帮温煦除了靴子,才拉了人翻身一道躺下,用力揽了他一把:“你太弱了,怎么都这个时节了还这样凉?”
温煦还怔怔地,方才白曦替他除靴宽衣的动作太过流畅,他来不及拒绝就被带倒了。
这几日决无伤日日都与他同宿一屋,二人自是合衣而卧,眼下的情形自然让他有些僵硬起来。
白曦将鼻尖蹭在温煦脸颊上,缓缓诱供:“方才我从外面进来,你床上有两床褥子……你可在等谁?总不会是我吧。”
他怎么还记得这一茬!
温煦一时间忘了尴尬,将这几日前前后后的事情交代一番,省得明日再费口舌。
白曦闻罢模棱两可地一笑:“我到是谁在窗口步了机关,这可不是你的手笔。”
温煦这才发现自己疏忽:“可曾伤了你?”
白曦不答,只微微倾身凑过去,几乎将鼻子碰着对方的鼻子:“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儿,哥哥可是有了新人就忘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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