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被他以掌拦下,虎口之处留下那道深深的剑痕。
这些年每次看见,仿佛都正对着凌君莫失望之极的双眼,一次次宛若凌迟。
之后的半个月,他模糊中查到些许真相,虽然没找到明旭,有些仆从下人的证词已经足够证明。
猜到真相的那一刻,他更是觉得无颜面对君莫。
那之后本想留在洛阳继续找寻凌君莫的下落,但没想到骆家出了大事,飞鸽传书让骆非寒速回扬州。
在回程的路上,有人偷袭他们。
衣紫因为身孕与体弱频频涉险,他为了保护她,一同中了敌人扬起来的毒粉。
回到骆家的路上可谓九死一生,也暂时失去了凌君莫的下落。
家事重大,兼之身受重伤不能出门,骆非寒不得不暂且放下一切来应对。
可他没想到,不过一个月,便传来了凌君莫的死讯。
屋中忽然传出骆子韧拔高的哭喊,骆非寒闭上眼,听着放大的哀泣声,虽然也有悲伤,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再多的恩怨,都抵不过死亡。
早在知晓君莫“死去”
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时追悔莫及,如今还有机会么?
君莫啊……
当夜,骆府挂起白灯,骆二夫人衣紫病逝。
“义父?”
看到青年始终站在窗前发呆,凌小染忍不住出声。
青年不曾转头,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远方:“刚才——是‘冥音’吧!”
“冥音?”
凌小染没听说过这个东西,微微皱眉:怎么总觉得义父来到扬州后变得很奇怪?
“没事……”
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青年收回目光,转头打量着易容后的少年,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不虞被人认出了。”
凌小染摸摸脸上的面具,自嘲道:“若非我行事莽撞,也用不上这东西,藏头露尾的。”
“在江湖上,适当藏起尾巴是好事。”
青年看出凌小染的不以为然,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发旋,“走吧,去楼下吃点东西。”
“是。”
凌小染说着反射性的去拿秋痕,下一刻动作僵住:“呃,义父,剑鞘……”
青年看了一眼桌面上泛着寒光的长剑,皱眉道:“先不拿了,一会儿去武器店配个剑鞘来。”
“哦……”
凌小染看到义父转身开门,乖顺的跟着走出去。
二人鱼贯下楼,小二虽奇怪原本一人住的房间怎么走出了两个人,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热情的迎了上去:
“两位客官,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吗?”
说话间两人已拣了干净的位置坐下,青年熟门熟路的点了几个菜,待小二离开后,这才低声与凌小染说些武功上的事情。
这个时候客人不多,青年点的又多是些做得快的菜,但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上菜的人,放眼望去,之前的小二正与掌柜的趴在前台说些什么,显然已忘了这边。
凌小染微微皱眉,正要说话,青年忽然竖指于唇“嘘”
了一声,示意他侧耳去听。
凌小染微诧,微转了头,细小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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