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的身形高大,仅是投下的阴影就足够把桑迟完全笼罩在内,压迫感很足。
可桑迟只来得及在压迫感下稍稍向后仰身避退,赫尔曼就单膝触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强势地不准她继续远离。
他垂目仔细看了看,然后用指腹试探性地按压在伤处,抬眼观察她的神色。
感受到明显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体温时,桑迟不太适应地瑟缩了一下,等到被触碰伤处却没有什么表现。
如果不是他正仔细看,或许都发现不了她轻轻屏住呼吸。
赫尔曼问:“感觉不到疼吗?”
根据他丰富的经验,轻易就判断出这不是多严重的淤痕,但她养得太娇,伤处被触碰一定会有不容忽视的疼痛感。
桑迟愣了愣,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儿,犹豫地开口说:“嗯……能感觉到?”
赫尔曼被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逗乐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你自己的感觉怎么要问我。”
她有些苦恼地嘟起嘴,莹润的红唇看起来很好亲。
不过赫尔曼没亲,而是纵容自己的恶劣性情,很欺负人地把她的小嘴捏瘪成小鸭子,惹得她浅淡的眸色汪起水雾,才笑说:“这不是知道哭委屈嘛。”
可疼痛通常是他人用来管教自己的手段,让她知道畏惧。
而现在膝上的伤是她自己不小心制造出来的,就算感到疼,也该由她自己忍耐过去吧。
桑迟为难地蹙起眉,因他的态度不确定自己过去的认知是不是在这个小世界依然适用。
“感觉疼就说出来,我不喜欢猜。”
他又看向她腿上的淤痕,觉得实在碍眼,还是决定给她上药,问,“药箱在哪里?”
家里养这么一个笨蛋老婆,肯定要常备药箱的。
他没放开手,桑迟也不知道拍开他的手。
她回忆起刚刚看过的纸条,嘟嘟囔囔地回答:“粗房柜凑屉。”
“厨房柜抽屉是吧。”
赫尔曼听懂了,收回手,起身去厨房找药箱。
桑迟乖乖坐着等,脑中忽然一阵嘈杂音。
系统多次调整过自身在小世界的代码,总算重新联系上她,颇为急迫地关切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桑迟听到他的声音,目露惊喜,小声道:“你回来啦——他没怎么样,老公就看了一下我的腿,捏了一下我的嘴。”
系统默了。
问桑迟没用,他无法相信智力仅有5的她能对赫尔曼的行为给出准确定义,必须用其他办法确定。
他冷漠地用自己的权限调出这个世界的记录日志,仔细看过一遍,确认赫尔曼这个混球做的事真的只如她字面意思,勉强放松下来。
然而凭赫尔曼错误的开门方式,就能判断出他不可能是她的丈夫,而是闯入者。
持有家门钥匙,又占据她丈夫的身份,明显不怀好意。
系统想要将推论告诉她,却因她在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要求她寻找爱人,受限无法直言,只好旁敲侧击地提示她:[迟迟,你仔细想想纸条的内容,是不是有古怪的地方。
]
那个细心详尽给她留言的丈夫,与赫尔曼的形象完全对不上,她应该提高警惕。
“小呆瓜,想什么呢?”
赫尔曼拎着药箱出来,见她正双目放空地出神思索,好笑地问道。
桑迟终于想出最表层的不对劲,迷惑地道出疑问:“药箱是你放在柜子里的呀,你怎么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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