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挑眉,他早就习惯了宁刻这种旁人都是npc的语言习惯,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你这儿有什么事是重要的。”
宁刻依旧没搭理。
那天因为宁大医生的一顿饭,资本主义霍霍了朴素劳苦大众吃苦耐劳的心灵,原本卯着劲儿挣一个高低的俩小组都在那个下午忍不住神游了八百次天外。
再拉着这帮人加班显然不人道,何况根本没效率,肖安干脆叫他们准时打卡下班,给自己也放了一晚上的假,搭着宁刻的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沿洋路。
宁刻才刚打开门儿,肖安就听到了利爪挠墙的声音,等他进去果然看见玉大叔和玄关到客厅转角那处的墙在殊死搏斗,看对方伤痕累累,玉大叔想来已经赢了千八百回。
这猫见屋子的主人回来了,两前爪还紧扣在墙上,扭头看了宁刻和肖安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放下爪子,优雅地扭过屁股一步一步往回走。
“你家猫是真怪有性格的。”
肖安一边脱外套一边感叹。
宁刻已经把他一身西装革履都给卸了下来,他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说:“那是你的猫。”
肖安坐在玄关座椅上愣了几秒钟,然后想起来那段模糊的时光,按逻辑来说,这不待见他的中年大叔猫还真是他的。
毕竟是他给捡回家的。
那天雨下得很大,其实那段时间源城东上居民区的雨就没停过,气象设定就是这种鬼东西,说什么为了更加接近“自然”
,天都跟漏了似的。
要么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地让人抑郁,要么呼啦呼啦叫人抓狂。
所以屋子里开了静音系统,隔绝了外边乱七八糟的声音。
也因此肖安那天能发现玉大叔——该叫小玉,这只落汤鸡一样可怜的小猫崽,真是这猫崽子上辈子行善积德修来的福。
那时候肖安只是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飘飘摇摇的雨点子发呆而已,空气里弥漫着炖排骨的香味,主卧的门没有关严实,那香味钻进来不遗余力地诱惑着神游天外的男人。
宁刻在厨房里忙碌,肖安以前没见过他做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问谁学的,不过这几天吃到的东西味道确实都不错。
但他脑子里其实什么也没想,发呆嘛,为什么还要累到脑子呢。
就是在那种视线都没有焦点的情况下,他看见了那只小猫,很小很小的一只,灰扑扑的缩在院子里的矮灌木下,张着嘴巴似乎声嘶力竭地在叫唤,可屋里的静音系统太好了,何况它再怎么声嘶力竭那点儿动静在风雨里也微乎其微,没有人能听见他的求救。
当时的肖安看着那小东西看了很久,他像是一座老旧的挂钟,早就已经失去了计时的功能,秒针似乎挣扎地还想再往前挪一格,可是良久也只能看到那针尖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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