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医生,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种情况也会让人表现出近似症状?”
宁刻很快就明白了肖安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他开口道:“你是在怀疑艾米瑞达·艾迪生前使用了联盟全面禁止的全息毒品?”
全息毒品几乎是与全息技术相伴而生的,旧联盟的覆灭很难说与此无关,新联盟伊始全息毒品就被列在了绝对禁止的名单上,相关的宣传五百年来都不曾中止过,所有全息相关的企业也都经过了严格的备案,联盟对全息毒品的打击重得几乎夸张。
至今依旧如此。
只是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全息毒品早就成了时代洪流中被翻篇的历史。
当年对全息毒品受害者的检查,确实也包含了脑脊液电解质这一项,但更多的仍是关注那些超自然标准的激素异常,以及因此而产生的器质性病变。
毕竟那些都十分显而易见。
传统毒品也一样会造成这种后果,单看这些显性指标,只能得出“吸毒”
的结论。
撇开生物毒品不说,只有脑脊液电解质的指标能区分电子毒品和全息毒品。
“当然,”
肖安画风一转,“她可能也就是用了什么普通的致幻剂而已。”
这是警方要去努力查证的事情。
“其实我没什么。
"
肖安终于把话题带回了原处,“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摔成一滩炸开的肉泥确实会让人备受冲击,不过还好,我当时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是被吓到了,却也不算严重,现下也没什么心有余悸之类的感觉。”
“只不过,”
肖安话音一顿,他方才只是想转移话题罢了,一时兴起多说了两句关于全息毒品的事情,但实际上这些没必要和宁刻讲,可这“只不过”
之后的话,他也不愿多说,于是道:“也没什么,要是都结束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话说回来,你来戈城有什么事儿吗?”
只不过惊吓是短暂的,而恐惧更是一开始就不存在。
鲜活生命在面前夏然而止的瞬间甚至没有激起他的半点恻隐之心。
肖安是需要心理疏导的。
他自己也知道。
宁刻看着他从等候室柔软的沙发上坐起身,看着他那双眼睛在单薄的眼脸之下显出慵懒的怠惰神色。
以及半点也没从神色中显露的,不易察觉的颓丧感。
肖安对于一个人的死不动于衷,而这种发自内心的无动于衷又让他在普世的道德中难以自恰,人哪怕不能为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至少也该抱有同情,但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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