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越听越不对劲,往后使劲缩了缩:“我明明是在林子里被她打晕了,这都是她编的,她当时也去玉兰林那边了!
你们怎么连她的这种鬼话也信?”
常意温和地说道:“我只是去那边逛了一小会就回去了,并没遇见你。”
“你怎么没遇见我——”
丁媛不可置信地大叫:“我去的时候,你明明还在和那个男的卿卿我我......”
常意淡然地打断了她的话:“妹妹的臆想也太丰富了,我什么时候回的诗会,在场的人都能看见。
难不成我当着众人的面,又化出一个□□去和男人私会,只为让你看见?“
“是啊。”
常笑莺点点头,也替她作证道:“大姐姐去了不到一炷香就回来了,后来一直在跟高家的一小姐说话,你过了两刻钟才被人在林子里发现晕倒了,谁知道你去林子做了什么,现在还有脸抹黑别人?”
怎么可能!
她明明亲眼看见了常意在林子前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问童阳兰时也确认了没在场上找到常意的身影。
怎么在常笑莺的描述里,常意有了不在场的完美证明。
“不可能。”
丁媛呢喃着摇头:“你们俩合伙起来骗我,我要告诉老夫人。”
“那你就去说呀!”
常笑莺对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耐烦地说道:“在场这么多贵女,难不成都被我们俩收买了?”
丁媛在家里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泼辣伶俐,还有几分老夫人年轻时候的风范,不然也不会被老夫人挑出来到身边伺候。
她第一次感觉到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渐渐地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听了童阳兰的话上了林子,却不小心晕倒在林子里,做了一场梦。
那场梦太真实了,让她还心存疑虑。
可她似乎是被砸晕了,怎么也想不起坐在常意对面那人的脸,更像黄粱一梦。
她还能怎么办,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丁媛呆滞地安静下来,不再吵吵嚷嚷地说自己要去告老夫人了。
常意看她逐渐失落下来,平静地把眼神移到了窗外。
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混淆时间的法子。
沈厌已经把人打晕了,也没办法,只能顺势而为。
常意吩咐禁军通知童家的人,说在林子里看见了误入的贵女,让童家来接人。
这一来一回,就已经形成了一个时间差。
随后她不慌不忙地回到诗会上,坐到了高家的一小姐旁边。
高家的家主是一个普通的六品主事,家庭的地位决定了女子在这种宴会上受重视的程度。
常意离开之前就发现她坐在角落,无人与她攀谈,看上去失落极了。
常意一来便径直坐到她身边,主动攀谈。
高家一小姐的姐姐已经嫁人了,她平日里羞涩,也不敢上去结交好友,乍一遇到常意,她们俩很快熟起来。
常意有心讨一个人喜欢,费不了什么功夫,就把高家一小姐哄得花枝乱颤,还要邀她去家里玩。
这时也有人注意到她们两人,过来一起闲谈。
常意便在话里有意无意地强调自己一直在与高小姐聊了许久。
这本是无人在意的事情,她仿佛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嘴,但说得多了,人人都默认了她在诗会里待了很长时间。
这法子能成功,主要还是归功于她存在感低,没几个人注意她。
丁媛昏着被人带回来。
童家识相,不敢过问丁媛昏倒的原因,场里也无人会去怀疑早就回来的她。
沈厌对内力的控制世间无一,不是习武的人根本看不出丁媛头部被一颗小小的棋子砸过,童家找来的大夫给她看了脉,看不出什么门道,草草给她定为正气不足中了暑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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