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情愫在这些日常相处中发芽,孟瑾回宫去了西北歷练,又过了三年,十五岁时他藉着任务出宫,特地寻到竹林深处的紫甌住处——重逢的二人,终于意识到当年朦胧的情愫并非亲情友情,而是爱情。
尔后孟瑾入主东宫,获封怀瑜,故事也是在这时展开。
紫甌虽知道自己对徒弟暗生情愫,但她的一切皆听令于楚君瀟。
楚君瀟让她养着孟瑾只有一个目的——利用太子爷的信任,得到一切消息,必要之时,甚至得奉命杀了他。
这场戏发生的时间点,是楚君瀟得到耳风,说孟瑾已开始怀疑起现永安侯楚君瀟的立场,有意削弱兵权,将他流放到漠北,并要求他留紫甌在京城作为质子。
孟瑾这个计策想来并无破绽,但怎么偏偏要求留下的是紫甌,难道,怀瑜太子心里,紫甌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
细细想来,紫甌才是太子最重要,心尖尖上的那个。
因此夜里,他来到竹林中紫甌居住的小屋,看似关心,实则试探并且立威。
一切都准备就绪,孙夏与于皓俊都已上场,闹闹烘烘的场所转为岑寂,李裕飞接过导演版,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上,咖的一声打版,这场戏正式开始。
*
楚君瀟信步走进小屋,紫甌正跪坐在地,背对着他正在调香。
她头上戴着珠翠坠饰金簪,镶着一朵精緻的紫色花朵,楚君瀟眉头微蹙,心底像是被根针刺中。
这簪子是孟瑾送给紫甌的生辰贺礼,楚君瀟不信——紫甌难道不知,自古以来,发簪是只赠与正妻的定情之物?
他眼底情绪复杂,既失望又愤恨,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蜷起,颊边僵硬无比。
他当年会遭受囹圄这等无妄之灾,正是因为先永安侯下属的无情背叛。
楚君瀟最恨有人背叛自己。
他清了清喉咙,紫甌当自己听错,接着就听见他沉稳的声音喊:「紫甌。
」
紫甌浑身一震,短促的抽了口气转身,竟真看见楚君瀟立于身后。
她像是未从惊吓中抽离,好一会才低头歛衽:「大人,您怎会深夜到这儿来?」
紫甌不动声色地挪了身子,以身子将身后的製作一半的香囊遮掩——这是孟瑾跟她求了好久,说一只不够,便央求着紫甌再给他做一只。
楚君瀟坐到椅子上,哼了声让她平身,紫甌才问:「大人,是有任务要嘱咐吗,您大可令我去侯府,何必夜深还自己走这一趟呢?」
一立一坐,楚君瀟仰头看她,微微一笑:「你这儿人烟稀少,是谈事的好去处,我也不怕打扰,毕竟你这本就鲜少有人来访,不是吗?」
紫甌垂眸,小巧嫣红的唇紧抿,她若有所思,因心虚而不断眨眼。
楚君瀟又问她:「还是,本将军来的不巧,打扰你了?」
紫甌摇头,藏不住眼中慌乱,微微欠身:「大人何时到来都行,紫甌这儿随时欢迎。
」
主僕二人四目相交,楚君瀟眼里明显带着试探,紫甌却急急回避了视线。
楚君瀟眸色一沉,摆在膝上的手攥成拳头:「紫甌,近来宫中多有传闻——说太子常往宫外跑,是往京城边郊这带来,你同他素有交情,可有看见殿下?」
紫甌有些心虚,摇头:「没、没呢……但大人打听这,做什么?」
「做什么?」楚君瀟重复一次,露出笑容,随后转为阴沉。
他抬手,指着紫甌意图遮掩的香囊:「紫甌,殿下日日配戴在身的香囊,当我真看不出来,那刺绣出于你手?」
紫甌的表情一瞬间凝滞在那一剎那,她惊怔的圆睁着眼,双手不自觉紧攥。
楚君瀟驀地起身,振袖一挥,紫甌倏地跪下,楚君瀟并没有沉着一张脸,反而还喜笑顏开,让人不寒而慄。
「紫甌,你年纪大了,认为自己是本将军手上最得力的刀,所以心也飘了,敢对我说谎了是吗?」
[他语气轻柔,并无多大起伏,甚至带着微笑,但仪态挺直,立在那处,就无端让人感到压迫,不由让人头皮发炸骨寒毛竖。
观戏的人想,不愧是当今最年轻的三金影帝得主。
]
紫甌重重一磕头:「大人误会了,紫甌只是认为这事不甚重要,太子于宫中也是兢兢业业并无怠惰正事,何必让小人瞅着这空子在圣上面前搬弄是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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