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夜色早已拉开序幕,上海郊外与市中心截然相反的寂静,夜幕下车驾驶速度不快,片刻后停在了一座小园前,裴燃见他看着后视镜把车停稳后,立马开门下车。
丝毫没理身后的人。
裴燃踩着石子路走到房前推开门进去,她身心俱疲地到沙发前半躺下,盯着天花板上的羽毛吊灯,她并不想睡觉,但许是她进来时并未开灯,夜太黑,眼皮重如千斤,她只好认命般闭上眼。
她也不记得多久之后,裴清才进来,迷糊中她察觉到自己被抱进卧室,裴清将她轻放到床上后,靠坐在床边,睡意渐渐淡去,她爬到裴清腿边,靠在他身上。
裴清身上总是有股很淡很淡的苦艾香,裴燃很喜欢这味道。
她在等裴清出声解释,然而他始终没有,她想无声胜有声。
长久的沉默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拂开裴清的手起身在他的注视下进了旁边的衣帽间,她拿了一条浴巾走到浴室,准备泡澡。
她很爱水雾漫起的浴室,有种朦胧的性张力。
她总是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以往裴清会在处理完工作后来找她,看到她不在卧室就会来浴室找睡得迷糊的她,然后他会抱起她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教育她,不要在浴缸里睡觉,但裴燃才不听,所以她总是用嘴堵上裴清的声音,他们在此相爱,裴燃被他往死了磨,恶狠狠地说:“下次再在浴缸睡着,我就让章安找人把浴缸搬了。”
裴燃被他勾得不知东南西北,情迷意乱地说:“好好,我再不在浴缸睡了,你快进来呀。”
她挺起身迎合他。
但今天她照着百度上最佳泡澡时长泡完了澡,快速洗漱后出了浴室。
裴清不再坐在床上,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裴燃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因为她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她躺上床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捂热了,想蹬开被子,但被子并没有想预想的一样被踢开,她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她被裴清搂着,搂的很紧。
她脑海一片混沌,她在睡梦中回想过往,渐渐清醒过来。
她推了推裴清,没推动,只好出声:“松开,我要喝水。”
裴清松开她。
裴燃爬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猛得灌下,凉意袭来,睡意彻底消散。
她想到下午温白白突然到访,莫名其妙的问些她和裴清的近况。
“裴燃!”
她突然大喊,裴燃被她吓一跳抄起一旁抱枕扔向她。
“你昨天晚上喝的酒今天还没醒?”
她举起双手接过她扔来的抱枕好好放下语气很是严肃:“你哥哥要结婚了。”
裴燃又抄起另一个抱枕想要扔她,看看她说的什么胡话。
“是真的,我偷听到温臻打电话。”
天知道她当时是什么心情,她直奔裴清的公司想要问个清楚,眼见的却只是证实了温白白说的话。
“你”
她再忍不住了,她扭头想要歇斯底里地质问裴清,他怎么可以突然说结婚就结婚,就这么不要她了,甚至结婚的消息还是她从别人口中知道。
不等她问出口,裴清双手从双耳边抱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裴燃愣住,反应过来后开始双手推着裴清胸口开始挣扎。
力量悬殊,她逐渐放弃了挣扎。
裴燃自觉裴清是在她濒死前才松开她,她顺着气,直到平静下来。
她不合时宜地开口道“哥,我们这是在偷情吗?”
裴清停下从背部沿着腰线不断向下抚摸的手,垂眸看着眼神已经开始逐渐迷离的裴燃,没有回应,抚摸的手紧了又紧,想要搂住她,小臂却被裴燃握住。
裴清再次垂眸看着她。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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