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精力去想去思考,只能被情愫牵引着,做想做的事。
他只知道,那颗疲惫的,逐渐淡漠的,纵使不承认,但从回来后一直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卸下盔甲,得到放松。
那夜他们到酒店做完之前,的确没说几句话,无声凝望着彼此,看着彼此的神情,似乎相互便能明白。
两人在酒店里纠缠,抱着她进行,一场巫山云雨快要结束时,她平躺着,身下是洁白无瑕的酒店床单,披散着乌黑的青丝,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声落泪,委屈至极,又极力压制怕被发现,顾初旭扯下她的手腕,手掌往下滑,固执且坚定地与她十指交握。
顾初旭嗓音低沉:“嘘——我已经回来了,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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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辉最近一直没办法好好休息,上车没多久在轻微晃荡中睡着。
她对这个即将下堂的老公,还不具有很深的戒备。
恍惚中察觉脸部有些痒,就像细柔的羽毛轻轻擦过,她忽然惊醒,睁开眼便撞入男人漆黑的眼底。
“干什么?”
语气带着生硬与不善。
顾初旭说:“你睡着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叫你。”
“叫我也不用距离那么近,我听力很正常。”
她别开头。
顾初旭安分坐回去,左右活动了一下颈部,听着耳边虫鸣的声音,靠着座椅说:“如果你真跟我离婚了,第一个去找的男人会是谁?”
“我不会迫不及待去找男人,但我终有一天肯定还要嫁人,”
她侧头看向他,含着冷笑意有所指,“找一个身心契合的,灵肉合一的。”
“什么才叫灵肉合一?”
“……自然是你跟祖玉那样的。”
顾初旭愣了几秒,转过头认真瞧她,神情变换了几下,阴沉着脸问:“谁告诉你我跟她灵肉合一?她本人?她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无非是你们无比合适,你如何满足她,她如何成就你,你俩一个牛郎,一个织女,我是那个恶毒的王母娘娘。”
冯清辉提着眼皮子拨弄额前的头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陈述,“好了,我可以走了吗?看样你今天心情也不会好,八成舔着脸不愿意离婚,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在耍我,所以压根没抱希望。”
他沉默到此刻才开口:“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烤榴莲,济南吃火锅,”
冯清辉指尖有些凉,支着额头淡淡地说,“脑子有些乱,暂时记不得了,印象最深刻的事,她说phoebus可以让她gc三次,我当时还想,phoebus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我甚至做过春梦,现在想想,我脑子里幻想的那个男人,原来是我老公……你说好笑不好笑?怎么那么嘲讽?”
“……”
他脸色有些阴沉,锁着她看了半晌才别开目光,下颌咬合肌若隐若现,“对不起,”
他的嗓音嘶哑不堪,闭上眼缓和片刻,“我不应该隐瞒你跟她那段事,那你说我当时怎么办,我牵着你的手说,等我几天,我有个女朋友在南山市,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俩暂时忍住先不能开房,我得回去处理好,你在这等我几天?”
冯清辉面无表情目视着前方。
顾初旭问:“我应该这样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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