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也是这个时候,姜柠突然说要释怀过去,重新开始,然后把房子里面关于许言杉的东西打包整理好丢到楼下的垃圾桶。
当天晚上,程筱黎就接到姜柠的电话,电话里面的人哭得撕心裂肺,一边抽泣一边说东西不见了,问她是什么东西也不说。
赶到她家的时候,她坐在地上抱着玩偶哇哇哭,旁边还有几个空酒瓶子,可能是喝醉了酒的缘故,哭起来也没个停,生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哭死了过去。
实在没辙,只能带着她去楼下的垃圾桶里找回那些东西。
刚下楼,正好看到一个流浪汉提着她丢掉的箱子往外走,她气呼呼地上前拦住了那个人,想把东西要回来,流浪汉捡到了好东西也不愿意拱手相让,说东西被他捡到了就是他的。
姜柠急眼了,上手和他抢,两个人各自扯着箱子的一角,谁也不肯让谁。
程筱黎在一边跟哭笑不得,最后给了流浪汉几百块钱才结束这场闹剧。
“从我出国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回不来了。”
爱情两字,对姜柠而言变得很遥远,像城外的远山夕阳,看得到,留不住。
“能回来的,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总有一天还会遇上。”
程筱黎没有见证过他们的过往,所以无法理解她的念念不忘。
“虽然他在你情感最匮乏的时候给了你陪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执着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段时光,他已经不在了,以后还会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他陪在你身边,你应该试着去接触别人,说不定能找回那种感觉。”
“别人是别人,他是他,不一样的。”
姜柠切了一块小蛋糕,叉着举到半空,“就像蛋糕,同样是面粉奶油做的,不同糕点师做出来的口感就是很不一样啊。”
程筱黎点点头,又摇头,随后看着姜柠接了一个电话。
“我现在要回公司帮我老板拿个文件,你要不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约。”
“我开了车,送你一程。”
程筱黎看了看时间,还早。
“行。”
目的地离糕点馆很近,十五分钟的车程。
下车的时候,强劲的风扑过来,姜柠费了好大的劲关上车门,脚踩进薄薄的雪层里,在雪风呼啸声里和程筱黎告了别。
她紧紧拽住帽子,逆着风朝餐厅的方向走过去,围巾上的毛绒球被风吹起,严严实实地打在脸上,她吃痛得闭上了眼,脚凭着感觉往上跨了一个台阶。
“啊——”
撞到了一个人。
风又大又寒,刮得人眼睛痛,她没看清撞到的人是谁,也来不及后退,揪着那人的衣服稳住身子,“对不……”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风声里。
熟悉的味道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压平,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她想,这个城市好小,兜兜转转还能遇到。
姜柠恍惚地松开他的衣服,往后退了一大步,微微抬头,酝酿了很久的话堵在喉咙里没有说,悸动地看向他。
沉知珩长得高,站在台阶上更高,几乎是仰望的视角,姜柠看到了白茫的天空里,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他的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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