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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六章（第2页）

她勉强睁开眼，还不是特别清醒，见他的手一直在眼前晃，干脆抓住了他手腕，一口咬住了他指间那块枣泥糕。

嘴唇擦过他指尖的触感，让他举着的手一霎僵在了半空。

昭倏地抬眼扫视了一圈——来家念书的女孩不算太多，但为了两边都能更自在些，学堂中间还是用一道屏风，将男女两边隔开，只前后两头是通着的。

这时候又早，还没几个人到，屏风这一头，只有他们两个和于希月。

——后者还不等他看过来，便及时低下头，手忙脚乱地翻案上的书。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使然，她不太清醒时，才对他毫无抗拒。

他对她这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亲昵很受用，但毕竟是在人前，即便是为她考虑，也该注意些。

枣泥糕入口，知窈才彻底醒过神，慢慢坐直了身子，离眼前人远了一点。

昭垂下视线，用另只手将食盒里的热汤递给她。

她捧着慢慢喝了一勺，才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东西？”

昭笑了一声，将手上那半块枣泥糕放回去，“这个时辰，你若是早早起来，好好用过早膳才来的，我把姓倒过来写。”

——一边儿的于希月长长呼出一口气。

吓死她了。

刚刚看昭那架势，她还以为他会直接将那半块枣泥糕吃了呢。

要真是那样，便不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能解释得过去的了。

还好还好。

她念头刚转完，昭便转头看向她，“你们今日来得早，怕是都没来得及吃早饭，不知表妹爱吃什么，便照着窈窈的备了一份。

苍术。”

等在屏风外头的苍术闻声绕进来，将食盒送到于希月那儿。

这一大早，于希月在家里确实也没吃两口，当即将东西接了过来，眉开眼笑：“谢谢二哥哥！”

食盒分了三层，足足十样，精致可口，桌案上几乎都摆不开。

热热地吃上了一口，再看昭和自家表姐待在一处的场景，登时便觉顺眼了许多。

渐渐有人进学堂了，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便叫人收拾了下去。

昭将备好的帕子递给知窈，“醉仙楼上了新的菜式，我叫他们留了雅间，等散学过去？”

知窈点头，看向于希月，“刚好我还没带你去过醉仙楼，今日补上。”

于希月看看昭，又看看她，正思衬着自己是该去还是不该去，不过一转头，却见她望向了窗外，眼神倏地一亮。

窗户大开着，一身素袍的男子在前，两鬓星星，虽衣着简单，却风骨自成。

衡落后他一步，两人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学堂走，江洪生不时颔，赞许之意溢于言表。

从窗下走过时，衡似有所感般抬眼，笑着望了知窈一眼。

——那眼神像极了几日前，他在书房，低头望着她，问她会不会想他那时候。

知窈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

她扭头拽了一下昭，全然没有觉他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