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闻尹护卫是公子灵的救命恩人,当初为救公子,身负重伤,?险些残疾,知道尹护卫身份特殊,魏卿不敢顶撞。
尹护卫没再理采魏卿,继续锻炼。
他是武,魏卿是文,?实在没有话题。
魏卿闲不住,没一会儿就已经起身,在四周走动,他手指侧屋一间落锁的空房,问道:“我看里头有不少物品,以前住过人吧?”
“住过人。”
尹护卫结束锻炼,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住过他的好兄弟越潜。
那么英勇忠诚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为刑徒被流放孟阳城,不知生死,想起就令人痛心。
尹护卫不想继续交谈,他进入房间,把剑盾挂墙上,擦拭汗水,更换衣服。
魏卿径自往外走,朝主人的居室走去,身为下属,不应该打探主院里的事情,他也就随口一问。
走至公子灵居室的门阶下,魏卿立在那里,静静等待公子灵苏醒。
魏卿在外头等上许久,一听见屋内有声响,急忙在门外通报。
很快,魏卿由侍女带领,来到寝室,隔着床帏向主人做禀报。
俯身作揖,魏卿陈述道:“臣奉公子之命,于昨日设酒席送行长兴君的使臣,并将公子赠予长兴君的礼物交付使臣。
使臣说长兴君最爱寅都的美酒,公子真是长兴君的知已。”
长兴君就是七公子昭瑞,他受封为长兴君,封地长兴城。
昭瑞已经在长兴城住上好一段时日,最近才从封地派出一名使臣进京,联络都城里的亲友。
床帏内传出昭灵的声音,那声音带着笑意:“我岂会不知道他的喜恶。”
昭瑞心宽体胖,性情温和,平日里好享受,喜欢舞乐,爱喝点小酒,昭灵很懂他,有时甚至有点小羡慕。
昭灵靠床坐着,肩上披着一件外衣,他的笑容带有倦意,人刚睡醒,显得慵懒。
今年,昭灵身边有两位亲近的人离去,一个是越潜,一个是昭瑞;同时,他的身边又不停地出现新的人。
时光似河,不可抑制地向前流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里头,有越潜的身影。
在昭灵的人生里,越潜不是相伴终生的人,只是过客。
感到深秋的寒意,昭灵收揽衣衫,回想越潜登上奴船离开,当时还是夏日,不免有时间过得真快的感慨。
魏卿退出公子灵的寝室,他刚从里头出来,就见家宰领着一名客人进入主院,行色匆匆。
魏卿没能辨认出来客的身份,因为这人衣着比较普通,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要事。
这段时间进进出出公子灵府邸的人员众多,有些魏卿能认出身份,有一些不能。
而今融国的局势很不妙,公子灵似乎在做着某种准备。
以魏卿的敏锐,他察觉得到这萧瑟寂静的深秋里,有什么重大且隐秘的事情正在发生。
离开主院,魏卿见到另一位门客正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这人魏卿认得,是新来的门客,姓赵。
赵卿问道:“魏兄,来客是谁?”
魏卿回道:“赵兄眼力这般好,也瞧不出来身份?”
没当对方是揶揄,赵卿态度很认真,将魏卿招到一旁,压低声和他说:“如今融国危矣啊,咱们公子肯定要受到牵连。”
“怎么说?”
魏卿明知故问。
近来,不只融国的官员,连有见识的士人都为融国的未来感到焦虑。
赵卿道:“融国有内外之患,外患就是维国!
如今维兵攻陷咱们融国管辖的余城,维王有瓜分云越故地的野心,攻占余城只是他的第一步。
怎奈融兵军心涣散,不敌强锐的维兵,长此以往,云越故地将被维国一步步蚕食!”
魏卿点头,相当认可,问道:“内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