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青绿泛黄的山,还有……低头在身旁啃草的大水牛!
嘴里叼着草根,双手抱头躺在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瑟瑟秋风带来丝丝凉意,吴可怔怔仰望纯净天空,满脸茫然眼中空洞一片……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月有余,每每想来依旧如在梦中。
不就是在老家后山游玩时被毒蛇咬了口吗,老天爷你也用不着这么狠吧?
从昏迷中醒来时他还在老家后山,只不过时间倒退了一百六十余年,而且还换了一副身体。
自己这个新身体的名字也叫吴可,清道光十四年(1834)生人,刚满十八岁父母双亡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娃。
通过前身留下的记忆,他对前身的短暂十八年经历也有个大致了解。
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十三四岁便跟着有点本事的小叔在武昌府跑单帮做些小生意,日子虽苦倒也过得自在。
可惜去年南边闹发匪,世道越发不太平。
武昌府清军加强了对本地的监管和控制,凡交通要道全都设卡盘查以防发匪渗透。
结果自然苦了做生意的商贩,后来生意实在做不下去小叔一怒之下干脆撤了摊子回老家务农,他自然也跟着回了老家。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一个多月前村里突然闹起了疫病,他那便宜父母没扛过去撒手西去,就连小叔夫妻俩都跟着去了,只留下两个孤苦伶仃的小堂弟。
身体前主人也中了招,虽然最后挨过了病魔袭击,但身子骨却是虚弱到了极点。
也就在身体前主人为父母守灵之际,因为身子骨太弱加上伤心欲绝情绪波动过大,竟然在首七晚上晕死过去一命呜呼,便宜了来自现代的吴可。
摸着脑后的粗长辫子,他不由得苦笑连连……
眼下他就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可惜清末农村的生活太过苦逼,就拿作为主食的米面来说吧,尼玛居然要自己种自己碾自己煮,这对于习惯了一天三顿全都在外头吃的他简直是灾难。
不仅仅只是米面的问题,基本上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得自己亲手弄。
加上他又不会操持家务搞得有时候连填饱肚子都困难。
没错,他那死于疫病的便宜父母留下了几亩山田,勤快点的话混个温饱绰绰有余。
可惜他根本就不会摆弄田里的活计,就算会也没这个心思和精力整天扑在田地里祈求老天给个面子来个风调雨顺。
后来,他还是厚着脸皮与同样成了孤儿的两位堂弟搭伙,这才勉强解决了吃饭问题。
死去的小叔可是给他哥俩留下几亩水田还有十来亩山田,放在村子里都算得上‘狗大户’了。
可惜这两小子跟着小叔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根本就无心在村里务农。
哥三一合计,干脆将手里的田地全都租了出去,做了回年年收租的小小地主。
当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就连村长还有几位族老都被惊动。
经过村中族人们一番激烈‘争夺’,最终哥三手头拢共二十来亩田地,全都顺利租给了三服之内的族中远亲。
而当他在村长和族老们的见证下,与租户们签定租约田契的时候,被那高达六成的田租直接震傻。
尽管心中极是疑惑,可看租户们那一脸兴高采烈的摸样,他还是将心中疑问硬生生压了下去,老老实实在田契上按手印签名字。
后来他私下里询问两位‘懂行’的堂弟,这才知道为啥田租高达六成,租户们还一副主家‘仁义’的感激神态。
合着六成田租都是情义价,通城这一带的田租普遍都在七八层左右,低于七成都可以称为‘某某善人’。
知道了原由之后吴可好一阵无语,尼玛有这么高的田租分成,还用得着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在田间忙活?
单单田地里的分成,就足够他一年的口粮还有剩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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