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允昌帝继续问道:“血监司,私自泄露皇族血脉机密,该当何罪?”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人声缓缓传来,竟让人感觉整个大殿都充斥着这个声音:“泄皇族之密者,轻则切指,再则截舌,重则斩首。”
虽然分不清声音的来源,但自然是出自血监司祭司文觉非。
文觉非个子不高但身形精壮,常年戴着铁面具,只露出下颚部分,也不见他嘴上有多少动作,声音却覆盖了整个大殿。
在场各人虽均擅武,但也都知道这是以深厚内力引起了整个大殿的共振。
“传我旨意,岳同法对情报机要管理不善,致皇族机密外泄,切两指,罚半年俸禄!
另传旨都城守备:近日加强戒严,若发现造谣传密者,拔舌!”
“臣领旨!”
岳同法心知全天下已经把诞子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他身为皇城的内务总管也无法再作辩解:“金澜侍卫,借佩剑一用!”
允昌帝知道岳同法的用意,也不加阻拦。
身边的金澜侍卫见皇帝默许,就呈了一把佩剑过去。
只见岳同法右手麻利地接过佩剑,顺势一抹,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一齐掉落,血溅一地。
他一声不响地用衣袖裹住伤口,又俯身拾起断指揣入兜里。
允昌帝也没有见怪,反而鼓了几下掌道:“好,此事就此勾销,你们几人要力保皇孙平安诞下,都下去吧!”
他挥挥手便令众人退下,只留下了石述忠。
众人散尽,殿上只剩允昌帝与石述忠二人。
允昌帝也收起了刚才的威严,躺坐皇位之上缓缓说道:“石祭司,先帝如何驾崩你可知晓?”
石述忠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听得皇帝突然谈起上一辈的皇族秘事,不由绷紧了神经。
他谨慎地回道:“先帝征战沙场落下了病根,听说后因旧疾复发而亡。”
允昌帝淡然一笑道:“这种说法只是编纂出来为了掩人耳目,给百姓一个说法罢了,你身居皇族之侧多年,不会真信吧?”
也不等石述忠接话,允昌帝继续说道:“先帝是双足溃烂而亡。”
石述忠听后一惊,虽然早年听闻先帝晚年病得很重无法下地行走,但此时真知道确切的死因后还是颇为惊讶。
只听允昌帝继续道:“按照皇族宗法,皇长子必须诞下皇孙,也就是必须诞下一个健康的男婴,才能被立为储君。”
“是的,陛下,这规矩已经施行百年,是为了确保皇孙一辈的血脉能有传人。”
石述忠心知皇帝急于立储,而对石述忠本人来说,他又何尝不想。
他心里筹划着,只要他的女儿石惜能诞下皇长孙,他也就成了皇族的外公,以后长孙继位,等同是石氏的后人坐上了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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