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往旁边挪了一下,揶揄道:“哟,是小张啊,怎么头也不抬的走,这地上掉钱了?”
张渝的心情不好,没好气地回答他,“是呀,我刚掉了一张百元大钞!
我记得明明就在这儿掉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张主任不明就里,还以为是被他说中了:“真的呀?那你再想想,是不是在这儿掉的,我帮你找找。”
说罢真的帮他在地上找了起来。
张主任是老花眼,找东西有些吃力,他得扶住眼镜不让它掉下来。
张渝见张主任一丝不苟认真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懒得和他再搭话,独自走了。
张主任还在那儿仔细搜寻张渝掉的钱,见人已经走了,连忙大声说:“你怎么不找了?一会别人拾走了怎么办?”
张渝回过头来答道:“拾走就算了,你拾到了归你!”
张主任还在角落处寻找了一会,终于醒悟般的抬起头,又摇摇头进了院长办公室。
张渝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连坐在桌子对面的同事王倩打招呼也没听见。
“这人是怎么了?像掉了魂似的。”
王倩见他心神不宁的样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也不再理他,专心看面前的卷宗。
张渝却是在想着心事,我和宋春玲之间究竟生了什么事?我又哪儿出了错?我堂堂七尺男儿,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要说这社会地位也崇高了吧,人人尊重,自己也处处与人为善,可这宋春玲却与自己闹着离婚!
她是喝了什么迷魂汤,心肠就这么硬,舍得抛弃这个温馨的家,我们的女儿才五岁啊。
张渝盘算着今晚无论如何得和宋春玲好好商量一下,这夫妻关系毕竟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说散就散了的。
张渝下了班,就急急忙忙往菜市场赶。
张渝想着社会上这求人的人要想办成事,就得在酒席上花一番心思,被求的人面对满桌的好酒好菜心情才会愉快,许多不好办的事就在酒桌上搁平了,说不定搞好夫妻关系也用得上这招。
张渝采办了好些荤素菜,还破天荒买了瓶长城干红葡萄酒。
平时张渝是滴酒不沾的,他酒量特小,沾酒必醉,但今晚为了家庭的和睦他打算豁出去了。
待他付了钱,往回走的时候,一个个子很小的男人从旁边撞了他一下。
张渝还不及火,那男人就一脸歉意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说完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张渝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觉得这样走路回去不大方便,一咬牙叫了辆出租车回家。
但事情不凑巧得很,张渝下车付帐时现身上的钱包没了。
到哪儿去了呢?张渝脑子懵了一会。
一定是那个小个子男人——这精明的贼不知何时竟盯上了他,把他的口袋清洗得干干净净!
他着急的在身上各处口袋掏钱,希望能找到几个硬币子儿,但这最后的希望竟然也落空了。
张渝只好尴尬的站在出租车车门旁,不知道该对那司机说什么才好。
出租车司机却不引为同情,误以为他是故意赖帐的那类人,骂道:“日你+哟,真倒霉,拉了个白吃。”
连出租车也不服气,放了个响亮的“烟雾弹”
,一溜烟走了。
张渝站在原地觉得委屈,只狠狠地骂这贼真可恶。
回到家里,宋春玲却还没回来。
孩子这几天都在外婆那儿。
屋子里缺了人就显得冷冷清清的,孤寂得让人看见后直想哭。
张渝想起宋春玲这几年过的日子,心里也有点难受。
宋春玲原是一家市国营企业的会计,平时有事做,日子过得还算充实,后来因为那家企业严重资不抵债,国家不允许它继续生产,企业在几年前就申请破产了。
宋春玲从那家企业分得了几千元的股份后,就彻底成了待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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