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现在是先行深城分公司的大老板,不说家大业大,那也是业务繁忙,算上闵姜西跟陆遇迟刚来的时候,这是一个半月来,他们第二次聚到一起。
丁恪先是询问了一下两人现在的情况,工作的顺不顺利,开不开心,有没有什么困难。
闵姜西还是老话:“都好。”
陆遇迟想到今天糟心的事,努力挤出一抹笑,“挺好的。”
丁恪看着他的脸道:“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好,这儿没有外人,有任何问题随时跟我说。”
丁恪就是这样的人,敏锐,随和,待所有人都很温暖,但于陆遇迟而言,那是排山倒海般的温柔,他一个没扛住,把下午跟闵姜西说过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丁恪面带正色,却并不深沉,沉默片刻后开口说:“你刚出来工作,有这种疑问和顾虑很正常,我刚来这边的时候,也有不少同事跟我反映,我们做出过自以为正确的判断,有些人提出报警,感性一点儿的提议离婚,甚至有老师心疼,把孩子从客户家里带出来的,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差点儿吃了官司,所以说来说去,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们只是家教。”
“说的好听一点儿,我们没有这个能力。
说的难听一点儿,我们凭什么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吃过了亏,才知道界线在哪里,所以现在公司有明文规定,除非紧急状况涉及到生命财产安全,否则家教上门只做本职工作……一看你就是没有看规定。”
丁恪有意缓和气氛,陆遇迟也勉强的跟着笑了笑。
丁恪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饮料,自顾道:“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觉得很功利,但我们开门做的是生意,不是慈善,你们是老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说句唯心的,每个人来这世上都有该受的苦,该遭的罪,谁又能替得了谁?你一个心软替别人做了决定,人家幸不幸福未必,你是铁定要丢饭碗的,值吗?”
闵姜西安静的喝饮料,陆遇迟微垂着视线道:“明白,我不会一时冲动做有损公司利益的事儿。”
丁恪说:“请你们两个出来吃饭,别一个个都跟受训似的,我现在不是上司,只是学长和师兄,跟你们掏心说点儿实在话,能进先行不容易,多少人挤破头都抢不到的金饭碗,可千万别因为一时意气就给砸了。”
闵姜西淡定着一张脸,陆遇迟也点了点头,因为丁恪在这里,他舍不得走。
店员进来上菜,气氛略显低沉,丁恪道:“不说话,心里都在念叨万恶的资本家吧?”
闵姜西说:“我没有。”
陆遇迟道:“拿人的钱还说人坏话,不是当那啥还立牌坊嘛,我不会。”
丁恪笑说:“给你们说点儿积极向上正能量的,先行是谁创办的,你们都知道吗?”
闵姜西眼底很快闪过一抹亮光,身旁陆遇迟说:“楚晋行,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大我们五届,大你两届。”
丁恪应声:“我们学校从来不缺优秀的人,但楚晋行已经快被校里当镇校之宝宣传了,毕业这么多年,现在回校里一问,大一的新生都知道他。”
闵姜西神色如常的接道:“应该有很多人就是冲着他才考了我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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