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
周野老没等她说完,顾自嘿嘿笑了笑,神色却惨淡,“你看我这副模样,不过是个荒山老者罢了。”
“但宁公子写下您的尊姓大名,自然不会有错。”
叶姿抢在他起身之前,上前一步,“不管怎样,请先看看凤羽的伤情。
他昨夜里疼痛难忍,而且不是头一次了。”
周野老瞥了她一眼,叹道:“看看再说。”
说罢,他背着双手进了旁边小门。
呼尔淳急忙背起凤羽跟随而去,叶姿走到门前撩起帘子,这房中仅有一张陈旧的木床,墙角还堆着些瓶瓶罐罐,看上去甚是冷清。
周野老指了指木床,道:“他留在这里,你们都出去,我不愿有人在边上看着。”
叶姿与呼尔淳只得退出内室在堂屋等待,两人皆惴惴不安,尤其是她,更觉时间漫长。
过了许久,帘子一动,周野老终于慢慢走出。
叶姿忙起身询问道:“先生可有治疗的方法?”
他双眉紧皱,声音干涩:“伤成这样,还能有什么方法?”
她愣了愣,久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沉了沉,但仍不愿绝望,急道:“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
“要想让他重新走路,除非是天神下凡了!”
周野老回答得不留余地。
叶姿之前虽也未曾觉得凤羽的腿一定可以治好,但总还抱有一线希望。
然而最终却被否定得如此彻底,让她一时心绪繁杂,说不出话来。
此时周野老已经又转回了内室,叶姿定了定心神,跟在他身后哀求道:“老先生请务必试一试,就算最后不尽如人意,总也有好转的可能。”
老人指了指坐在床上的凤羽:“若是新近受伤,哪怕再远点,伤了三年五载,老夫也有把握。
他已经残疾了十余年之久,腿骨错位,经络尽伤,专门来此岂不是有意为难于我?”
叶姿见凤羽低着头默默坐着,心里更觉难过。
呼尔淳听得周野老如此说话,不禁怒从心起:“老人家话别说得那么绝,我们要是找别人将他治好了,你又怎么说?”
周野老回头冷笑一声:“既然能找别人治伤,为什么还要到我这里来?”
呼尔淳被气得不轻:“那也不过是听闻这里有个名医,才不辞辛苦地赶过来,可您倒好,也不顾及一下旁人的感受,把话说得那么死!”
“我从未说自己是什么名医,是你们在山下守了一夜,非要我替他治伤,现在却还朝我怒?!”
周野老不由也提高了声音,叶姿急道:“呼尔淳,你不要对老人家这样无礼……”
呼尔淳挣红了脸:“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郎中!
我们还不如回到京城重金悬赏,肯定有人愿意来替世子治伤!”
“世子?!
难怪与他相识!”
周野老脸色一沉,“你是赵家哪个王爷的儿子?”
凤羽本不愿将身份暴露,无奈呼尔淳口快说了出来,如今只得道:“在下并未新宋人士,而是来自北辽。”
周野老瞪着他:“那就更说不通,你一个北辽世子,白鸥怎会叫你来找我?”
“但事实确实如此。”
凤羽顿了顿,挑眉反问,“老先生与宁公子又是如何认识?我看宁公子与新宋边将颇为熟稔,只怕身份尊贵,非比寻常吧?”
“这……”
周野老一时语塞,转而斥道,“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此事?既然是北辽宗室贵胄,那我这荒山野岭的更容不下你们,请回!”
叶姿见他果然听不进解释,急中生智道:“老先生实在要赶我们出去,我们只能再去找宁公子,请他亲自来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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