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竹沥的心思早不在这儿了。
任何与家庭有关的话题都能轻而易举地引起她的焦虑,夺走她的注意力。
段白焰嫉妒她的家人。
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也是这样。
他做不到完全夺走她的注意力,可她的家人却能。
他想按着她的脑袋把他转过来,江连阙那句“你温柔一点”
却像把刀一样悬在头顶。
“那时候”
走到ktv楼下,段白焰舔舔唇,压低声音,决定再服一次软,“你非要出国,跟明含有关系吗?”
姜竹沥一愣。
她现在,几乎听不到明含这个名字了。
可每次听到,都还是会难过。
略一犹豫,她摇头:“不。
我离开,只是因为想走。”
想逃离母亲,逃离那个家。
逃离时时刻刻被安排,逃离永远透明的时间表,逃离无处不在的监控与管制。
段白焰沉默一阵,垂眼:“我当时不知道。”
“什么?”
“不知道你妹妹去世了。”
他用一副手铐把她困在身边的同时,大一刚刚入学c在迎新晚会上表演芭蕾舞的明含,在舞台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姜竹沥分得很清,立刻抿唇摇头:“那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明含只是在用极端的方式,反抗一种被控制的生活模式。
虽然她失败了。
那,这也不是矛盾所在
段白焰暗暗皱眉,想不明白。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为什么,还没回到他怀里呢。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楼。
推门进屋,何筱筱正在笑眯眯地跟周围的人高谈阔论。
段白焰一言不地放下烤地瓜,何筱筱立刻接一个过来,撕开外壳,一脸享受:“段导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逃晚自习,也是去吃这个?”
理智稍稍回流,姜竹沥微微一愣。
高中时有段时间,班上男生成群结队翘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