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压根不喜欢女子罢?
莫不是喜欢……男的?
咳咳。
不过一个早起的功夫,不过一两刻种的功夫,柳莺莺只?觉得自己耗费了所有的心神?。
她幼时被买进妓院时,遇到各类千奇百怪的客人,各类刁难人的婆子、管事,虽偶有碰壁受打,却也能堪堪应对,那样莺莺燕燕、鱼龙混杂的地方她都顺利熬过五年,却觉得,五年里的每一日远没?有今日这一日这么疲累过。
柳莺莺一时抬手揉了揉脸,整张脸差点儿都要?笑僵了。
又抬了抬手,看着手上的血流成河,瞬间咬唇,露出了一丝细微的疼意来,想起方才对方故意避开?害她摔倒的画面,柳莺莺便?觉得丢人现眼,只?恨不得将眼前的石凳当做那人的臭脸给一把踢飞了去。
再看向自己的手腕处,那里,鲜红的指痕印迹,便?是到了现在,依然还能够窥探出几分。
不过才见了两面,她竟闹得一身伤,不知是不是命里跟那位沈家大?公子犯冲。
这样难搞的人,可谓软硬不吃,又冷面少言,便?是他日柳莺莺勾引成功,可往后余生若要?日日跟这样一张清冷寡淡之?人相处,那还有何乐趣可言。
柳莺莺一时这般忧愁的想着。
也就那张脸生得还成。
可是脸再好又如何,还能当饭吃不成?
若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才不拿她这张美美的脸,去贴那人的冷屁股呢。
柳莺莺一时坐在原地,揉了揉脸,又捶了捶胳膊,捏了捏腿,最终在满脸的吐嘈声中,小?心翼翼地将手心中那瓶小?药瓶揭开?,嘴上虽吐槽,身体倒是实诚,只?在“骂骂咧咧”
中将里头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了伤口处。
落得个自己给自己上药的凄凉下场。
若是但凡遇到个有眼色的,不说亲自替她上药,至少也得待她处理好伤口后,才能安心离开?罢。
而这一位呢。
铁石心肠!
柳莺莺毫不留情的吐槽着,手中动作?却不停,原本以为?药粉撒到伤口伤定会疼痛不已,她蹙眉的动作?都已十分配合的做好了,却不料,非但不觉疼痛,瞬间,一股温润的凉意从火辣辣的伤口中慢慢蔓延。
竟缓和了伤口处那股子细微的疼痛。
竟有种难得的舒适感在里头。
柳莺莺顿时有些意外,这是什么药?
不由拿起那个小?瓶子左右观摩,只?见瓶身样式简单,无任何花色,看着平平无奇,可细看却见瓶身质地不俗,有种低调的精致在里头,再凑过去闻了闻味道?,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钻进了鼻子里。
既不过分刺鼻。
也不过分浓郁。
竟十分清淡好闻。
柳莺莺以前上过的药都比较低劣,就是寻常的止血药,对比之?下,只?觉得眼前这小?瓶药瞧着像是神?丹妙药了。
想来定然名贵!
想到这里,柳莺莺面上的不满终是消散了两分。
伤口间的凉意,一时不由让柳莺莺想起了方才挑刺时的场景。
其实,柳莺莺虽出自妓院那等烟花柳巷之?地,却并不代?表她肮脏随意,为?了自我保护,她扮丑了两年,虽日日出入那等淫、乱之?地,实则从未曾被人调戏和轻浮过。
因为?她曾用她的命去捍卫自己的清白。
她贱命一条,哪个若敢碰她,她用命去跟他拼。
统共五年下来,也不过只?在贞娘身边伺候的那一年里,被她的客人摸过两回小?手而已。
其实,方才上药时,算作?是她真正意味上的,第一次与外男进行的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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