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这情形,也没那条件去讲究。
不过这葬礼虽简陋,这一番操持也算对得起陆老爷。
长安付了抬棺人辛苦钱,三人离开墓地之时才将将午时。
日头一晒,头眼花。
陆家二房果不其然如长安所料,兄弟七个将陆承礼家的小院门给堵得死死的。
陆老二更是插着腰在门口志得意满地叫嚣,那模样,是非叫长安陆承礼给他磕头认错不可。
长安素来有先见之明,昨夜将能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
周和以旁敲侧击的,这才弄清楚事情原委。
嗯,都说大盛溧阳王文韬武略足智多谋什么都好,就有一处不尽如人意,那便是为人特别记仇。
周和以从得知了这事儿,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默默记下了。
既然要走,那该备的东西都要备上。
常松去市集里租车,长安则带着周和以去采购日常用品。
周和以眼睁睁看长安一个小女子干劲十足,恨不得将半条街都买下来。
走得累了,两人便在一个路边的小面摊上要了两碗阳春面。
周和以看着清汤寡水的面,有点下不去手。
“快点吃!
吃完立即去乡下。”
长安知道这傻子挑嘴。
但如今这情况由不得他挑剔,“山路难走,不多吃点东西下去,路上定然要饿肚子的。”
周和以眼眸微动,默不作声地将一碗吃光。
长安刚叫摊主再煮一碗,抬头就看到常松赶着驴车回来。
常松吃得快,几大筷子就吃干净。
那边长安与周和以已经将买来的东西就都塞到车上去。
银两有限,车本身就不大,这会儿塞多了东西就没地儿坐。
长安身子娇小,上去挪挪,叠叠的,拨出了一小块空儿坐人。
但这么一块,免不了又要挤在一处。
一回生二回熟的,王爷第二次就更容易接受了些。
还别说,大冷的天,挤挤才暖和。
常松一甩缰绳,驾着车便走起来。
这俱身子的娘家虽然与陆家隶属一个县城,但其实在县城下面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常松曾送陆老爷去过几次,路都认得。
长安坐车上看远处层层叠叠的丘陵,清醒地认识到,她姜长安,真的死了,穿越到了一个没空调没暖气的古代。
身边的傻子一路上都安静,长安本人也心神恍惚,便也没注意到周和以目视远方与山路的眼神幽幽的,根本不像个神志不清得傻子。
天冷,车子赶得快。
等三人到了,天色还没全黑。
这是一个小山村,村口竖了石碑,上用隶书书了‘陈家村’三个字。
远远看过去,村里大多数大半是粗陋的茅草屋。
偶有几家殷实的人家,也不过盖得土坯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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