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西下,因着夏季,天空依然明亮,梯田里依然有着零星的农人在耕作。
山脚下那几块早熟的已被收割,露出一个个的禾叉。
而沿着山上而上的梯田则只有零星的收割着。
遥望自家的稻田,已是金黄一片,这是个丰收年,敖清心里可兴奋。
走在弯延的村道,看着炊烟青许上升,顺着烟囱而出直上天际。
狗叫声时不时地从远处夹着人声传来,敖清瞧着一白稀疏、身穿灰土布的老者坐在村道边上的石墩子、依着院墙,看着山下的田,悠然地吸着水烟、哼着小曲。
敖清立即裂嘴一笑:“太叔伯,好久不见,越见健朗哦!”
“哟,阿清呀,是你回来啦!
小子,不错眼色亮!”
这话听得可舒坦。
缺了好几口门牙的老者,听声辩人,用早已老了的眼上下打亮敖清。
“今天怎么这么晚呀!
快回家吃饭,别让爹娘等哟。”
“好,太叔伯再见。”
敖家村是同一家姓,除了上山下乡时期插入过几个外姓。
现在又变回一敖独大。
这老者叫敖力水是敖清爷爷敖禾壮的堂伯,住在南村,因辈分高,年岁达标在村中有一定的威望。
不过近年年纪大,记忆力、反应都有所下降。
现在村里也没大事,大伙也尽量有事自己搞定,没人敢不识体地劳动敖力水评理。
敖清看着敖力水那缺门少牙的笑容,瞧着四下无人,立即从大大的书包里,拿出装苹果的纸袋,拿了个苹果朝敖力水的衣袋里装。
“太叔伯,这个苹果给你!
你自己留着吃,别给富哥见到,也别叫太叔婆搜到。”
“哦,阿清果然是个乖孩子,太叔伯明白!”
敖力水瞧敖清袋里还有,也就没拒绝。
反倒偷偷摸摸地一手推着敖清,一手按着袋子,一副作贼似地看向自家的门。
“趁现下没人,你赶紧走。”
“太叔伯你可得答应我,将苹果切得薄薄才行,不然下次不给你带。”
要是咽着,别说他会被骂死的,不骂死也愧疚死。
“太叔伯知道,你快回去,别给人瞧见了,那些个老女人就爱占便宜。
快走,我不告诉别人听。”
敖力水一边看着家门,一边挥手催着敖清快走。
“那我走罗,太叔伯天快黑了,你也快回院去。”
“行了,晓得尼,走吧!
你爹、娘可想你呢!
别老在我耳边,小鸟乱叫儿地——吱吱喳喳!”
敖清耳听四方,听到太叔伯的院子里转来声音,敖力水也听到,立即挥手:“快走!
快走!
有人来了!”
敖清立即快地朝敖力水低语:“太叔伯那我先回家,下次再与太叔伯聊天。”
说完,立即拨腿朝家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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