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想要息事宁人“孩子们毕竟还小……”
阿沅哼道“孩子小,家里大人不小,孩子不懂事,让他们大人好好管教管教!
就如同言哥儿还小,难道就任由他吃了这个哑巴亏吗?”
言哥儿因为年纪小又不会说话,素日里在孩子中少不得给排挤。
阿沅以前并不计较,可这次却出了她的忍受极限“老师传道受业解惑,这‘道’是指的什么?往小里说,无非就是一个人的品行如何,若这帮孩子从此刻开始欺压弱小,大了还能了得?”
教师原本并不当回事儿,如今见阿沅冷冷的神情,又听突然说了这几句,才变了脸色。
阿沅提高了声音,道“我家夫君身为地方监造,如今正督促县学的起建,为了这个她东奔西走的张罗,甚至不惜跟万府里起龃龉,前日自个儿病着,还得去工地上监工调度,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觉着这教室风吹雨漏的对孩子们不好,可没成想,他的孩子却在这里给人任意的欺负,以前我都忍了,但如今竟动了手,我如何还能再忍?若换了是您,您能忍吗?”
起先太平镇内并!
并无开建县学的计划,是阑珊几次送言哥儿上学,察觉不对,所以尽力在林知县面前周旋,才终于批了下来,可谓说县学从开始到起建,都是阑珊一手促成跟谋划的。
这教师自然也心知肚明,此刻脸上不由露出惭愧之色。
阿沅故意将说话声音放大,里里外外的小学生们也都听呆了,有几个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此刻阿沅握着言哥儿的肩,扫了眼在场的小孩子们“是谁动手打了言哥儿的?给我站出来!
你们主动站出来认了错儿,我还可以原谅,叫我查出来,一个也放不过!
我要问问你们家大人,平日里怎么教的你们,打小儿这么横行霸道想干什么?”
教师给阿沅一番话说的很是愧疚,便也道“言哥儿向来性子温和,并不主动招惹人,这次是谁动的手?快些认了,向言哥儿跟舒家娘子道歉。
不然的话,以后我也是迟早能查出来的。”
教师说罢,终于有几个小学生三三两两站了出来,认错之余,却说是言哥儿先动的手。
阿沅跟教师都不信,再问他们缘故,却支支唔唔,终于有一个说“他们说言哥儿的爹爹是断袖,不要脸!
言哥儿就动手打人了。”
又有几个人附和。
阿沅现言哥儿的手紧紧握着,抿着嘴,非常生气的样子,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在家里百般问言哥儿,他只是不提。
教师慌忙向阿沅致歉,又请她不要跟阑珊提起,阿沅微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我家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最清楚,我也不会因而迁怒于谁。
只要先生能保证言哥儿在学堂里无事,我便很感激了。”
教师道“阿沅娘子放心,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
阿沅蹲下身子看着言哥儿,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是不想别人说爹爹的坏话吗?”
言哥儿眼中带了泪,终于扑在阿沅怀中,哑声道“爹爹不是!”
阿沅一愣,抱着言哥儿的身子,心里又是欣慰,又有些隐隐地忐忑。
这日下午,外头突然沸沸扬扬的传,说是之前无头尸体的案子已经捉到真凶了,竟是那个常会喝酒撒泼耍无赖的地痞胡老三,据说还从他家里搜到了人头以及财物若干。
那具无头尸体的出现在镇上引起的骚动不小,一时之间大家都在谈论,又说起胡老三平日为人的确是横行霸道,稍有不如意就动手打人的,没想到居然是如此胆大包!
包天的凶徒。
阿沅听了半天的闲话,直到申时,阑珊才终于回了家。
才进门阿沅就现阑珊居然换了一件衣裳,不由问道“哪里去换了的?原先那件呢?”
阑珊道“这个、这是知县老爷送给我的新衣裳,说是谢我上次给小姐说情才给的,那件旧的先留在县衙班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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