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亲王长长叹了一声,脊背都垮了。
伤心?谁又不伤心!
他们老夫妇只有一儿子,唯一儿子过世了不伤心吗;李枢瑾仅有一个父亲,敬重的父亲离世肯定也伤心;儿媳妇大将军夫人失了丈夫,自然也伤心。
可人去了,留在世上的人就是在肝肠寸断、撕心裂肺也要好好活着,对着对逝去人的思念和珍重活着。
偏偏他们大郎上有老、下有小,他去了后,小的老的都要依着、顺着、纵着正当壮年的大将军夫人,大将军夫人不奉养公婆、不抚养幼儿,执意要上山礼佛。
“大郎媳妇她太,太……”
武亲王叹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苛责的话,所有人都难受,他们也理解儿子儿媳感情好儿媳定是心如死灰,可她终究做得太不对,罔顾幼儿。
“王爷别想了。”
武亲王妃本来情绪有些高扬,此一番话也让她面容愁苦,叹了几声,倏尔安慰垂头丧气的武亲王“都过去了。”
都过去,所有最最艰难悲不自胜的时候已经过去,孙儿已经长大,气宇轩昂,姿容胜雪。
“过去了!
过去了!”
小八哥又脆生生重复,语调欢快。
武亲王抹了抹自己红潮热的眼角,转身回揽住武亲王妃,轻声道“嗯,过去了。”
“也算好事一桩,我派人和瑾儿说一声,让他也开心开心。”
武亲王妃也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打起精神唇角扬起一个上扬的弧度,轻快道。
此时李枢瑾所在的院子正是一团和气,欢颜笑语。
“我摸一下,糖宝,你让我摸一下。”
李枢瑾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朝着唐媱征求道。
正是午憩时间,唐媱本躺在拔步床睡得香甜,李枢瑾歪着床侧侧身缱绻凝视她娇憨的睡颜,突然唐媱身子一颤,小声惊呼了一声“啊!”
“怎么了?”
李枢瑾面色惊慌,望着唐媱有些手足无措,担忧得询问。
唐媱睡眼惺忪,杏眸雾煞煞还有些朦胧,她抬右手轻轻抚着微微有些凸起圆润的腹部,呆愣愣得轻声道“凛儿刚才踢我。”
“凛儿踢你?”
李枢瑾也是面色一滞,微微有些怔愣,透过唐媱清透的雪蚕纱衣直直得望着她如若凝脂圆润白皙的腹部,不确定得征求。
“嗯。”
唐媱水润润的大眼睛水光潋滟,眸光里带着怔愣后的惊奇,带着心喜和期待,又抬手轻轻摩挲。
李枢瑾凤眸微微瞪大,声音清越微扬,伸出手掌就要去确认“真得吗,我看看。”
唐媱感受着手下算算的小脚丫,心里软得似水,看了一眼心急的李枢瑾便让开了手,让他将宽大温润的手掌轻轻放下。
李枢瑾心中怀着期待和忐忑,慢慢伸手,掌心朝下一厘一厘贴在唐媱圆润高起的腹部。
“哒。”
陡然,掌心贴上一个非常小的软软的脚丫,“哒”
得踢了他掌心一下。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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