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青岛下车转坐客车或出租才能到。
当出租车捌进城区,看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街景时,安宁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
“慢些,再慢些”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用山东话问:“大妹子,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吧?”
“是啊!
很久了”
同样用山东话回了一句。
安宁望着窗外,恍惚地笑着。
住进宾馆,略作休整便出了门。
没有叫车,安宁一个人沿着熟悉的街道徐徐而行。
现在的即墨刚开始引资招商。
过几年更会大规模地进行城区改建。
那时候更是一天一个变化了。
这条老街,她还记得是烧烤一条街。
那时候一整条街都是烧烤店。
夏天晚上都是大排档。
店面简陋,可停在路边来吃饭的车却有很多是好车。
开店的有好多是东北人。
那一年还发生械斗。
本地人对东北人,结果本地人惨败。
于是都说东北人手黑,又爱抱团,一打起架来都不知是谁就能抽冷子打你一棒子。
本地人都不敢来这条老街找事。
又有些老实的当地人连房子都不肯租给东北人。
沿着这条街左捌。
走过深幽的老巷。
路两边随处可见半人高的月季,新栽的柳树和老槐树。
偶尔有从院子里爬出来的丝瓜藤,上面坠着长长细细的青瓜。
记得童年时住的老房子门前就有一棵老槐树。
夏夜,邻居们端出小板凳坐在树下纳凉。
老人们摇着蒲扇,闲话家常。
孩子们追逐嘻闹,偶尔会追几只萤火虫或是守在对角孤零零的木柱路灯下抓拉拉蛄,晒干了卖到巷口的中医诊所换钱买糖球吃。
突然目光一滞,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