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把食盒的盖子盖回去。
然后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走上前,轻轻叩了叩那扇门,等到里面传来一道很温润的男声,这才推开门往里头走去。
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也很素雅,一只老旧的香炉里还点着一抹清神静气的香,再往前便是一个男子,以往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的男人如今已经能坐起来了。
男人相貌清隽,大概是因为大病初愈,他那张温润秀雅般的面容稍显苍白,眉宇之间却是一派平和的样子。
他身上的衣饰十分简单,甚至简单的有些素朴了,月白色的广袖长衫,腰间只系一块玉佩,一只平安结。
可就是这样寻常的打扮,但凡见过他的人,都无法移开视线。
宋诗也不例外。
她站在门边,呆呆地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
永安王世子顾辞。
这曾是多少春闺少女梦里的情郎啊。
要不是崔妤早早同他定了亲,恐怕永安王府那个门槛都要被人踩塌了。
宋诗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顾辞的样子,他穿着一身广袖长衫,坐在马上,迎着光,那张温润秀雅的脸上永远都噙着一抹温和的笑,而他的袖间也永远藏着轻微的迦南香。
那日她的马儿受了惊,就跟疯了一样在街上疯跑起来,是他牵住了她的马儿,救了别人,也救了她。
“你来了。”
顾辞语气温润的同她说道,他双目平和,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纵然见她面露怔楞,也只是这般温和地望着她。
温润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诗回过神,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红,心里也有些少女的不知所措,大概是觉得太过丢脸了一些,不敢再往他那边再看去一眼,轻轻应了一声,就提着食盒走了过去,“我,我给你带了吃的。”
“你饿了吧”
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些事,我来迟了,你是不是都饿坏了”
“没有。”
顾辞轻轻笑了下,“你昨儿个带来的糕点还有,我吃了一些,不觉得饿。”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站起身,腿脚因为当日坠落悬崖的缘故还是有些不太利索,但胜在已经能站稳了,就这样,身形挺直,慢慢地迈着步子朝宋诗那边走过去。
“你怎么站起来了”
宋诗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有些诧异的转过头,见顾辞竟然起身往这处走来,忙伸手扶住他,语气焦急的说道“老先生不是让您好生休养,不要轻易下床的吗”
“无妨。”
顾辞仍是笑着同她说,“我如今已好的差不多了。”
宋诗闻言也未说说话,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盯着顾辞那双腿,拧着一双柳叶般的细眉,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顾辞道“真的没事。”
恐人再担心自己的腿,他把目光落在桌子上,“今天的菜好似比平日还要丰盛一些。”
“今日是我那二妹的生辰礼,家里待客,吃的便要好些。”
宋诗低声说道,说起这些的时候,她的语气还是有些低落的,自从母亲去后,除了姨母一家就再未有人记着她的生辰了。
想到今天过来的时候。
向来对她十分严苛的父亲竟亲自替二妹布置生辰宴,她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失落。
她也是他的女儿啊,可是父亲从来不记得她的生辰,也从来不会笑握着她的手,同她说,“我们诗诗又长大一岁了。”
宋家的事。
顾辞知道一些,可有些事,身为外人总归是不好说的。
盛了一碗汤,放在宋诗的面前,迎着她诧异的目光,温声说道“宋小姐过来应该也没怎么吃东西吧今日菜多,宋小姐不如陪顾某吃一些吧。”
宋诗似是怔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顾辞,迎着那张望着她温和的笑颜,良久才回过神,呆呆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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