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
“大人,那晏姑娘出了门后便一路打听着去了银楼和当铺,问了几家,最后在凤翔银楼当了这个镯子。”
一个年轻人将手中的小盒子递上去。
庞牧开了盒子,将里头的金镯取出来颠了颠。
这样沉的金镯,普通人家不能有,倒是又印证了自己对晏骄家境的猜测。
只是花纹这样简单,且瞧着样式虽然古朴,金子却是新的,应该是最近刚做的。
他将镯子翻来覆去细细看过,现内侧还有一行很小的,嗯,画儿?圆溜溜的,像是哪个地区的特有文字、图腾也未可知。
“你去将镯子的样式、尺寸、花纹,连同里头字符都原封不动拓下来,我瞧着这镯子颇有奇特之处,去外头找找源头。”
只要能确定金镯来历,晏骄的身份自然浮出水面。
那手下麻利应了,又拿着盒子退出去。
他才刚把拓印好的镯子还回来,外头就有人通报,说主簿、齐大人和图巡检他们来了。
“你去吧,”
庞牧对他一摆手,“把几位大人请进来。”
稍后,庞牧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慢条斯理的擦着,“怎么杀来着?”
这场面若给外人瞧了去,只怕越要流言四起了。
他依旧坐在主位,下头两排座椅分燕翅向两边排开,打头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年轻一些的赫然是曾跟他出去探案的两人,另一人则显得儒雅许多,年纪也略大几分。
后者听了这话就无奈摇头,“手段残忍,此等忘恩负义之徒可用死刑。”
庞牧点头,“老廖,你写个文书,尽快把案子结了。
先把人拖出去游街两日,以泄民愤,然后再砍了。”
他生平最恨此等狼心狗肺之辈,若要还在军中,早就给他一刀劈了,哪里等得到过堂?
几个人又顺势议论了两句,那个跳脱些的年轻人正色道:“元帅,我悄悄把那女子携带的箱子打开看过了,呦嚯,好精巧机关,可偏偏又没上锁,倒叫人想不通。
里头一箱子凶器,可大多都是咱们没见过的模样,我还特意找了个纸画下来给你们瞧瞧。”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铺在桌子上,四个人都凑上去看,谁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本以为那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那样死死拽着一个箱子不撒手,会是些金银细软珠宝玉器之类的贵重物品,可是没想到打开一看,竟是些刀子剪子之类怪模怪样的?
“齐远干得不错。
军师,你最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可能道出它的来历?”
庞牧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又拿出方才的镯子给他看。
“这纹样乃是三代时候用在祭祀青铜器上的,年代十分久远,中原地区早已消失,时至今日还会热衷此等纹样,更叫个年轻姑娘戴在身上的,恐怕不是中原人士。”
廖无言谨慎道。
“她长相却又是中原人,”
庞牧点头道,“可能便是中原移民,或是依旧存在于中原的久远世家,回头便叫人往这上头打探。”
廖无言又看齐远画的画儿,很有几分不可思议的点着里边那只勺子说:“难不成是份行囊?刀子剪子之类可防身又能日用,偶尔还能猎取野物。
瞧瞧,这又有勺子,又有盒子,能舀汤吃饭吧?”
四个大老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究竟哪儿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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