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细细一笑,仰头叉腰,“那是,我男人嘛”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又痛痛快快笑了一回。
笑够了之后,晏骄又催着白宁讲了许多庞牧的趣事,中间穿插着对图磬和齐远、廖先生等人的吐槽和品评,咋咋呼呼就到了天亮。
早起吃饭时,岳夫人就看着她们笑,“小姐妹两个晚上说什么呢笑的那样欢。”
晏骄和白宁此时双眼干涩,情绪上却还很亢奋,听了这话就有点不好意思,“打扰了您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嗨,人老了,哪里那么多觉好睡不过闭着眼瞎琢磨熬时候罢了。”
岳夫人笑眯眯的凑过去,“有什么可乐的,也说来我听听”
晏骄就红了脸,心道这事儿可不能跟您说。
她跟庞牧两个人私底下闹腾还好,可一旦长辈掺和进来,那就变了味,许多玩笑话也不得不当真,到时候都麻烦。
见她吞吞吐吐的,一双眼睛还不住往自家儿子那头瞧,后者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拼了命的帮忙夹菜,老太太心里头有数,当即不再多问,胡乱说了两句岔开。
晏骄感激一笑,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小声道“好孩子,别怕,我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心里明白着呢。”
指定是自家憨小子又没头没脑的说什么了,这丫头可怜见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又没经历过这些,一准儿吓坏了。
晏骄差点儿哭出来。
她就觉得吧,要是最后自己嫁了,肯定有一大半是嫁给老太太了
吃到最后上了饭后甜点,大师傅蒸了水嫩嫩的蛋羹,金灿灿颤巍巍,水润润的表面还撒了一撮红棕色的豆沙,可甜了。
庞牧不大爱吃这个,觉得娘们儿兮兮,三下两下把红豆沙都抠给晏骄,闭着眼英勇就义一样将蛋羹一口吞,末了还嘟囔,“我站起来老高躺下老长的爷们儿吃这个作甚,你爱吃的话以后把我的也吃了。”
“这叫补充营养,傻帽。”
晏骄戳着他的胸膛教育说,“你这么大的人,每天消耗这么多,得注意营养。
再说了,我吃太多也吸收不了。”
庞牧对时不时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词儿也差不多习惯了,反正也听不懂,就老老实实照做呗。
“哎”
众人吃完了饭,外头有驿站的人来报,说监考官到了,王公公和京城白、图等几家来送节礼的凑做一队,稍后半步,估计后天晚上或是大后天早上也就来了。
今天都八月初四了,而乡试第一场就在初九,中间需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五天无疑紧张得很。
监考官这个时候才过来,委实不算早。
报讯人颇擅长察言观色,见状忙道“考官很有些水土不服,半路又中了暑热,数日前上吐下泻好些日子,这才耽搁了行程。”
别说随行人员了,就连考官自己都吓得够呛,以为此番便要出师未捷身先死,连夜淌眼抹泪的写了折子,说恐不能报答圣恩云云。
谁知竟也半死不活的来了,而且瞧着竟还有好转的迹象
众人恍然。
夏天赶路实在不是什么美差,之前那些府试、院试监考的考官是冬半年走的,虽然冷点,但炭火和棉衣都带的充足,反而不大容易生病。
廖无言就道“大人,不如你我亲自去迎迎,顺便叫上冯大夫帮忙再诊一回脉。”
“先生说的是。”
庞牧点头,又一迭声派人去请与吕默阳一见如故的冯大夫。
一时又有人说外出调查水银来源的有了眉目,没奈何,分身乏术的庞牧略一思索,干脆利落道“边走边说。”
方兴难掩兴奋道“峻宁府道观不多,记录在册的也不过七处,属下带人一一查过,有水银的共计四家,便又拿了王家人的画像挨着询问,最后一个道士认出来,说元氏大约十天前去他们道观求过生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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