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赐婚的诏书,还在臣家中。”
岳昔钧道。
谢文琼道:“诏书是诏书,本宫只问你,皇上嘱咐过你甚么没有?”
岳昔钧道:“叫我……听话。”
“我便知道,”
谢文琼冷哼道,“父皇既然差遣你来监看本宫,怎么今儿也不呈拜帖?”
岳昔钧哪晓得她误会成了这个,解释道:“臣是半残之人,怎生监看殿下?圣上万无这样的嘱咐。”
谢文琼道:“如此说来,是本宫冤枉你了?”
岳昔钧道:“不敢。”
谢文琼道:“倘若果真如此,你这一张嘴便守住了,莫要在外头说出甚么不好听的来,倘被本宫知晓了,休夫事小,丢命事大。”
岳昔钧道:“遵命。”
谢文琼见她乖顺,也挑不出错处,正要打发她走,岳昔钧又笑道:“只是,殿下,由来驯马熬鹰,打一棒子,总该给些甜枣儿,这才能叫人死心塌地不是?”
谢文琼那点微微的愧疚立时烟消云散,冷着脸道:“伴月,给她二百两银子——这可够了?”
岳昔钧心道:二百两银子就是二十金,恰好将娘亲们的赎身钱填补上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还是费了一些工夫,倒也值得。
由是,她道:“谢殿下。”
谢文琼摆摆手叫她走,岳昔钧已然撑着半个身子站起来了,谢文琼忽而道:“慢着。”
谢文琼道:“你带的甚么香?忒也熏人。”
话虽如此,谢文琼心中实是道:没料到此人眼光倒好,此香非兰非麝,比兰更清,比麝更雅,似有还无,悠悠荡荡,汗气一激,更幽几分。
岳昔钧心道:她不喜我身上的汗香,日后便能少召见我几回,我也少受些罪。
于是,岳昔钧便照实说了:“回殿下,这是臣身上带的。”
谢文琼道:“本宫自然知道你身上带的香囊、香丸种种,只是问你是甚么香,敢莫是浥汗香么?”
岳昔钧道:“是臣打娘胎里带的,一出汗便浓,熏着殿下,实是不该。”
谢文琼心中又道了声“可惜”
,想道:这般样貌姣好,这般香气袭人,怎就偏生是个男子?
谢文琼道:“退下罢。”
沈淑慎此时道:“殿下,我送驸马一程罢。”
“何必送她?”
谢文琼道,“她自有家里的丫头来接。”
沈淑慎道:“我有一句佛经里的话不懂,正要请教驸马呢。”
谢文琼道:“甚么话,不能在本宫面前说?”
沈淑慎道:“恐怕驸马对殿下不敬,不敢在殿下面前说。”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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