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喜欢伤感,不喜欢看人哭。
他们坐在碑前陪他坐了一下午,司涂之前要求一切从简,之后的习俗还是其他都不要再做,别那么有仪式感,当他出个远门就可以了。
从墓园回到老房子的时候,这里一切都没变。
院里的花开得很好,爬山虎在花圃边的院墙上爬得郁郁葱葱,处处都是生机。
周斯明站在院门口,看看这看看那,突然低着头转身出去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宫琪没来,这里只剩他们四个。
秦放衣服都没换,他回来直接就睡了,睡前还记得给自己吃个药。
他几乎一倒在床上就睡沉了,身上还裹着刑炎的外套,呼吸又粗又重。
这一觉睡得太沉了,连梦都没做一个。
再醒来的时候蒙了好一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就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看着眼前的房间,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睁着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记起这几天生的梦一样的事情。
他刚刚失去了一个朋友。
他又来了这栋小楼。
以及……刑炎回来了。
秦放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三点半。
他坐起身,闷着声咳了两下。
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进来看见他在坐着有些意外,动作顿了一下,随后问他“醒了?”
秦放“嗯”
了声,问他“这么晚去哪儿了?”
“我洗把脸。”
刑炎说。
秦放往另一张床上看了看,床上盖的布还没掀开。
“还烧吗?”
刑炎问他。
秦放摸了摸额头,说“不烧了。”
他问刑炎“你怎么知道我烧?”
“看出来的。”
刑炎掀了他床上的布,坐在床上,问秦放,“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秦放摇了摇头,清清嗓子说“没饿。”
他们在黑暗□□处一室,黑暗能够缓解僵硬和尴尬,可这个房间里偏偏没有黑到看不清东西。
月光很亮。
两人各自坐在彼此的床上,时而看着对方,时而看看别处看看墙壁。
后来秦放下了床要去厕所,刑炎说“别洗澡……你出了挺多汗。”
秦放愣了下,之后点点头“我就……上个厕所。”
刑炎清了清嗓子,说“嗯。”
洗手台上放了条没拆包装的新毛巾和牙刷,应该是刑炎放的。
秦放拆开用了,洗面奶用的司涂的,洗漱过觉得舒服多了,脑子也精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