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吹拉弹唱无所不会,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下午她小睡了一会儿,起来找人抹牌。
宫女小心翼翼陪她算牌,桃仁忽地兴冲冲走进暖阁,道“娘娘,太子妃殿下派人把吴贤妃住的地方看守起来了!”
宫人们吃了一惊,放下手里的花牌。
郑贵妃皱眉问“谁?太子妃?”
桃仁点头如捣蒜“是太子妃的人,他们查抄吴贤妃的院子,搜出不少罪证。
中午的时候罗统领在乾清宫当差,陛下看到他的伤口,问了一句,他如实说了,陛下震怒,立刻下旨收回赐给吴家的田地,现在宫里都相信吴贤妃收买猫儿房的太监,说她差点害死太子妃,罪有应得呢!”
郑贵妃神色复杂。
她派人咬死吴贤妃,宫妃们骂她是蛇蝎毒妇,没人关心背后的缘由,太子妃出手,风向马上就变了,现在吴贤妃成了人人喊打的阴险之人。
桃仁一口气说完打听来的消息,笑着道“娘娘,太子妃真是体贴厚道,她这是为您委屈呢!
她回禀了老娘娘,按着宫规处置了吴贤妃的人,这下再没人敢为吴贤妃鸣不平了。”
郑贵妃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谁要太子妃多管闲事?
桃仁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太子妃是南边长大的,没经过北边的冬天,瞧着有些单薄。”
宫人附和道“太子妃怕冷,不爱出门,最近瘦了点。”
郑贵妃没有理会宫女,低头算牌,算好了牌之后,喝口茶,起身去花房赏花。
花房里供了不少这个时节没有的鲜花,预备过年的时候摆宴用的,她看了一会儿,随手指指其中几盆,漫不经心地道“给东宫送去罢,怪模怪样的,难看。”
宫人笑着应了。
第二天下午,金兰午睡醒来,小满禀告说昭德宫送了几盆鲜花过来。
“花倒是难得,水仙、梅花、兰花倒也罢了,居然有几株茉莉,用的是南边运进城的花泥,花开得很好,殿下看摆在外殿哪里合适?”
朱瑄吩咐过,其他宫送来的东西,吃食之类的必须严格检查,玩器摆设也同样如此,东西再好也不许摆在金兰平时起居的地方,尤其是昭德宫和仁寿宫送来的东西更要注意。
通常都是摆放在外殿或送去供佛。
金兰随口道“按老规矩,送去供佛吧。”
小满应是。
……
吴贤妃和猫儿房的提督太监相互勾结、意图谋害郑贵妃爱犬的事证据确凿,金兰卷入其中差点被咬伤,先前同情吴贤妃的薛娘娘和李选侍知道她们误会了,心中愧疚,陆陆续续打人看望金兰。
不过她们还是认为郑贵妃的处置方式太毒辣。
年关愈近,天气越来越冷,积雪始终不化,滴水成冰。
这天朱瑄休沐,正好是个碧空万里的大晴天,一轮红日从雪白天际处跃出,照得廊庑殿宇一片金光浮动。
金兰从暖融融的被窝里醒来,现汤婆子已经冷了,她懒懒地翻个身,想叫人换个汤婆子。
朱瑄靠坐在床头看书,听见她闷在被子里哼哼的声音,笑了笑,手伸进被窝底下,捉住她的小腿,故意拿粗糙的指腹去摸她的小腿肚。
金兰浑身一震,很不耐烦地抬腿踢他。
朱瑄被踢了个正着,讪讪地摸摸鼻尖,摇头失笑她早起的时候果然脾气很坏。
“圆圆起来了。”
他收回手,俯身压在金兰身上,隔着被子抱住她,“今天带你出宫玩。”
金兰蒙住自己的脑袋,不想动弹,她想出宫玩,但是被窝里太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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