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不语,只是又看向一旁的沈墨。
“这确实是一块红松木,而且是一块已经用了有三十年之久的红松木,红松木外形美观又不易变形,且耐腐,想来也是因此才被选作门板。
不过这块红松应该已经不能再用了。”
沈墨道。
沈墨话音落下,学徒和洪老还未开口,白浩已经忍不住出声,“你凭什么说这木头已经不能再用?”
白浩断定这木头是好料子,沈墨却说这木头已经不能再用,这分明就是在跟他对着干。
“我也想知道你凭什么断定这木头用了已经有三十年之久?”
洪老出声。
沈墨并未卖关子,他走到料子前伸手用食指指腹轻轻在门面上划过,划出一道隐隐的手指印。
这料子上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应该是已经在仓库放置了一段时间。
“红松木耐腐性极好,一般情况可以存放许多年不变质变形,但这块门板并未变形表面却已经腐朽成这样,只能说明并非是自然腐朽,而是有外因在。”
沈墨看向洪老,见洪老没有搭话的意思,才又接着道。
“这木板应该是收自南方,南方湿气大,特别是春冬两季,潮气最容易吃木头。
不过即使是如此,要变成这模样最少也要三十年的时间。
这就是我为什么断定它最少已经有三十年的原因。”
“我之所以说它不能用已经废了,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潮气最吃木头,时间一久,被腐蚀的就不再是表面,我估计这木头就算裁开,前后两面也已经被腐蚀变质。”
这红松木板是门板,厚度不多,除去前后两层被腐蚀掉的,剩下的那点心料最多也就做个薄板或者什么小物什,这还要看运气,若是里面有霉斑,那薄板都做不了。
“这一切不过就是你自己的猜测。”
白浩冷笑,不服气,“这木头确实被腐蚀过,你说有三十年我也就认了,但你说里面已经被腐蚀到无法用了,我却不能赞同。”
这料子白浩刚刚也研究过,表面确实被腐蚀过,可是也仅止于表面那层,根本没有沈墨说的那种腐蚀到里面的情况。
沈墨胡言乱语,他自然不认,不可能他都没看出来的东西这无名无姓的家伙却看出来,还只是那样随意看看。
这么一想,白浩越笃定沈墨就是在胡打蛮缠。
被质疑,沈墨并未回话,他只是一脸淡然地看向坐在上位的洪老。
见比赛有了分歧,围观的人一个个的却是来了兴致,这赌眼赌眼,最有意思的就莫过于有分歧有不同意见,这要整场比赛下来大家都意见一致,那还有什么看头?
眼见着屋内气氛逐渐紧绷,白浩两只眼睛都已经开始猩红,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洪老突然开了口,他道:“你去把那木头劈了。”
洪老的话是对那学徒说的,话一出口,白浩的脸色就越难看起来。
这料子若是还能用的好料子,也算是块不错的老料子值些钱,一般情况是断然不会让人随便就劈了的,要鉴定也是拿袍子刮去表面那层腐蚀掉的料子,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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