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都节俭,看不得糟蹋东西,像是钟文姝这样的想法在钟母眼里那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现如今贺实愿意宠着她,再加上每次去图书馆和出版社工作完后,领导总会把剩余的画笔、颜料给她,这也是钟文姝折腾的本钱了。
贺实点点头,顺势坐在地上给钟文姝撑着布料。
花了接近一个小时,钟文姝一共画了三块儿布料。
大的那块儿碎花布被钟文姝垫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小的两块儿贴在了里面的柜子上。
做完这些,钟文姝左右看了看,将目光放在了床边的花盆上。
贺实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上前把花盆抱到了她眼前,成功得到了媳妇一个爱的亲吻。
花盆要比布料费颜料,钟文姝用完了自己的存货,把两个花盆都大换了模样。
一个搬回窗边,一个被放在了碎花桌布上。
看了看自己脏了吧唧的手,钟文姝一脸坏笑跳到了贺实背上,正大光明蹭了蹭,笑嘻嘻问:“怎么样,你媳妇是不是特厉害!”
贺实怕她摔了,把手放在身后紧紧护着她,感觉到媳妇把自己的衣服当手帕也不恼,好脾气道:
“是啊,我这得是积了多少福才能娶到这么厉害的媳妇。”
钟文姝满意了,用小脸在他身上蹭了蹭:“贺石头你看,我们一点点收拾,这个家越来越好看了。”
贺实颠了颠背上的人,在这不过二十平米的小单间慢慢走。
钟文姝抱住他的脖子,还在滔滔不绝:
“我们家的花草还是太少了,就这么两盆,我看楼下的那小黄花挺好看的,我能薅点儿回来不?”
“隔壁嫂子家就有,我明儿要点儿回来。”
“那你有这个窗帘,我也想在那上面画画行不?”
“行啊,这有...等会儿,你那颜料安全不?那么大味儿天天对着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吧?我挺少用颜料的,那还是算了吧,窗帘就不画了,等以后我们换了大房子,我直接在墙上画!”
“行,我一定努力让你早点儿住上大房子。”
贺实又颠了颠,“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去好好洗洗?”
“那你背我去!”
贺实没拒绝,拿起装着干净衣服的布兜让钟文姝拿着就往门口走。
要开门的时候,鬼使神差回头看了眼。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走,去洗漱。”
就是突然想回头看看,背上的人是他的全世界,身后是他们的家。
嗯,就是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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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五年六月初,钟文北迎来决定他命运的考试。
这些时日下来,钟母几乎已经对儿子能考上高中这事儿不抱希望了。
与其期盼儿子能创造奇迹,不如提前想好后路。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要考不上高中,下乡肯定是躲不掉了,无非就是在哪里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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