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衍在军营一待就是七八天时间。
他那天夜里说,他不想再拖延下去。
可这么多天过去,郁衍除了收几封密信,了解江都的动向外,没有再做任何事。
边境这几日恰好太平,郁衍仗着没人敢把二皇子殿下往外轰,拉着牧云归每日外出。
名为巡视,实则游玩。
转眼过去了七八天,这日傍晚,牧云归与郁衍策马返回军营。
二人出门时是一人一马,离开军营视线范围后,便成了二人同乘牧云归的坐骑小黑,由牧云归牵着另一匹红棕马。
到了距离驻军还有几里地的树林,牧云归让小黑停下来。
“主人,该换马了。”
郁衍正靠在牧云归怀里昏昏欲睡,听言迷迷糊糊睁开眼:“唔……到了吗?”
牧云归:“是。”
郁衍揉了揉眼睛,偏头把脑袋埋进牧云归怀里:“困,我要再睡一会儿。”
郁衍这几日始终精神不佳,整日睡不醒,说是出来玩,但大部分时间都窝在牧云归怀里睡觉。
牧云归也不着急,低声在郁衍耳边道:“可是再不回去,主人就赶不上开饭了。”
听见那两个字,郁衍似乎恢复了点理智。
他目光呆滞地抬头,与牧云归对视片刻,凑上去在对方唇边亲一口,含糊道:“赶不上你晚上你再帮我做。”
牧云归嘴边勾起一抹笑意,故意劝道:“可是主人说过不想总在军营里开小灶。”
郁衍困得意识不清,抬头又亲了他好几下:“让我再睡会儿,乖,最后一次。”
牧副将被他亲得心满意足,不再吵了。
可郁衍到底没睡得安稳,没多久,天边传来一声鹰啸。
牧云归仰头望去,一只苍鹰盘旋在二人头顶。
牧云归抬起手臂,苍鹰俯身而下,稳稳落在他小臂上。
苍鹰的鸟喙中,正衔着一枚竹筒。
牧云归摸了摸苍鹰的脑袋,取下竹筒,苍鹰重新腾入云霄。
这是从江都来的传信。
牧云归拆开信函,刚扫了一眼,便僵住了。
“……怎么了?”
郁衍的声音半梦半醒般传来。
牧云归将信函上的内容又读了一遍,缓缓道:“相国联合大殿下,反了。”
郁衍没有表示出惊讶。
他轻轻笑了下,伸了个懒腰坐直身体:“我还当他们能撑几天,没想到这么快……”
牧云归:“主人早有预料?”
“对。”
郁衍将密函细细折好放回怀中,解释道,“我告诉过你,临走前父皇曾要我留在京都扳倒相国,这并不全是拖延之计。”
“父皇重病这些年,相国的势力逐渐扩大,乃至把持朝政,父皇早就忌惮于他。
可惜父皇久病不愈,大燕又面临内忧外患,他不能也不敢轻易与相国撕破脸。”
“这半年间,我瓦解相国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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