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有些酸涩,他翻了个身,身后某处传来难以言喻的胀痛感,连带着小腹都能感受到那强烈的不适。
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了。
郁衍弓起身体,双手捂住腹部,心里生出一种想回到几个时辰前,把那个说“不后悔”
的自己揍一顿的冲动。
没人告诉过他完全标记会这么可怕啊啊啊!
那种令人失控、无法逃避的疼痛与欢愉,哪怕让郁衍事后回想,仍然觉得腿软。
乾君起情来都这么吓人吗?
“主人醒了?”
身旁搂着他的人轻轻动了下,郁衍抬起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正垂眸看着他。
郁衍:“……”
郁衍翻身背对他:“哼。”
牧云归:“?”
“……主人是生气了吗?”
牧云归的声音放低,听着像是有些委屈。
“我当然生气!”
郁衍声音还哑着,比他更加委屈,“……我刚才明明说了不要的。”
“可是……”
可完全标记也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啊。
郁衍难受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忽然想到什么,推了推牧云归的手臂:“去把我衣服里的药给我。”
他指的是青玦给的避子药。
自上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后,郁衍无论去到那里,都随身携带这药,从不遗忘。
牧云归眸色一暗,却没说什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他翻身下榻,穿好衣服,从郁衍散落的衣物中摸到那热悉的瓶子,倒出一粒,又走到外间去倒水。
避子药模样并不特殊,甚至与牧云归随身携带的调息内力的药丸并无不同。
牧云归垂眸注视着那枚药丸,一只手探入怀中,摸到了另一个药瓶。
如果把药换掉……今日生的一切对牧云归来说就像是一场美梦,不对,应该来说,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梦境,也比不上今天。
他完全标记了郁衍。
可奇怪的是,在这美梦铸成的日子,他心中并不是只有喜悦,而是不够满足。
乾君的占有欲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而乾坤的存在,最初本就是为了更顺利的繁衍生息。
牧云归不希望郁衍服药,他想永远得到那个人,想与他繁衍后代。
人性大抵都是如此,总是本能地追求更多,永不满足。
牧云归握紧了怀中的药瓶,眸色暗下来,心里那丝见不得人的念头逐渐萌芽。
如果他把药换掉,如果主人怀了他的孩子……“怎么还没好啊……”
郁衍微弱柔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牧云归恍然清醒过来。
他闪电般收回手,脊背出了一层薄汗。
他刚才在想什么?
主人这么信任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牧云归轻轻摇了摇头,倒好水,将水和避子药送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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