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秦楠急了,“快告诉我谁打你了!”
“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
“因为什么啊,求你快说啊!”
秦楠声音都变了。
“你和学校里那么多女生乱搞,在你的心里我和她们一样吧?
“听说你还收人家的钱……我都说不出口,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太脏了,让我恶心死了!
“厕所没纸你可以问别人要,为什么要脱裤衩呢!
老师不好你就抓蛆,因为你本身就是个令人恶心的家伙吧!”
……
这些话一股脑从嘴里蹦出,亦如心如刀绞,不争气的眼泪已流脸。
秦楠五雷轰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亦如的话深深地伤害了他。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的!
你很讨厌!
不要再缠着我,可以了吧?”
亦如抢过自行车,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推着车子就走。
秦楠呆呆地站在路中央目送亦如远去,一直到她的影子被黑暗完全淹没……
15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一个人走这段夜路。
荒地里的杂草已经枯死,歪斜地堆积着石头和建筑垃圾,冬天的寒冷使行人更加稀少,北风呼呼地抖着冻在地上的塑料布,卷起的垃圾和纸屑在空中盘旋。
亦如常感觉到有人在后面跟踪自己,她不敢回头去看,怕是小翠,更怕是当初强奸妈妈的坏人,或者是姥姥经常念叨的、后山火葬场夜深人静便会出来游荡的鬼魂,只能拼命地快骑,赶快回家。
同在一个班级,亦如还是躲着秦楠,不管他闹出什么动静,自己就是不往那个方向瞧,下课时故意绕道走另一侧楼梯。
有秦楠参加的篮球比赛她也不去看,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看书。
时间溜得很快,两个星期过去了,亦如开始习惯没有秦楠的日子,只是这些日子是灰色的……
午休时她趴在桌子上,想睡一小会儿,王晓霞坐到亦如身边,推了推她。
“给你,你的信!”
亦如坐起来,看到晓霞手里有一个信封,没有贴邮票。
“哪来的呢?”
“看看就知道了呗!”
晓霞抿嘴,暗示操场方向。
信封里是一张从习题本上扯下来的纸,边缘有小刀修整的痕迹,字是秦楠的,歪歪扭扭的像蚯蚓。
亦如记得秦楠说这叫正宗“鸡爬子体”
,是他练了“鸡爪子”
功后自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