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看了过去,直视着岸边的双瞳,却被岸边躲闪,他挑挑眉,心底的怀疑更重,他不露声色道:
“不必紧张,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岸边向沙棠鞠躬:
“感谢前辈关心。”
沙棠敏锐地捕捉到了岸边语气中的心不在焉,这小子在想什么?显然他的注意没放在这段对话上。
“你是怎么发现有希的尸体的?”
沙棠开门见山,但也问得尽量隐晦,这句话的实质,就是在质问岸边为什么会去有希那。
岸边稍一怔神,眼底闪过少许不易察觉的错愕,但他马上坦然自若地回答:
“大概在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我打算找纪真女士问点事,就从有希的门口经过,然后听到里面有异样的声响……”
岸边话语一顿,身躯颤抖不止,他环抱住自己,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地接着说:
“我在门口问了……无人回应就开了门,然后我就看到有希吊死在房梁上!”
岸边越说越激动,那眼底的恐惧和惊讶并不虚假。
沙棠没从这段话里挑出毛病,乍一听好像真没什么问题。
沙棠追问道:
“你有看见其他人吗?”
“……”
岸边垂下头,作思考状,回忆了许久,他才款款道:
“没有……我没看见其他任何人。”
也就是没有证人吗?
沙棠眉目焦灼,心底的那份焦虑催促着他继续追问,好在理智克制下了这份冲动。
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在调查这件事……敌人躲在暗处,切忌打草惊蛇。
若岸边就是幕后黑手,我这一操作可不就是跳火坑?
沙棠的心理活动一向丰富,只不过这次想得格外周全,可能面对生死攸关的事时,人的大脑会比平时灵光。
他目光温柔如水,像一池柔静的湖水,他的手抚摸上岸边的头顶,学着纪真那样轻轻抚摸着,安抚道:
“不怕哦,我想有希是自尽死的,这里不会有危险,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种事的。”
沙棠差点把一句“多大点事嘛,不就死个人嘛。”
脱口而出,半途又强行咽下了肚,要他安慰人,难度系数是有点太大了。
岸边的身体不再颤抖,他慢慢放松了下来:
“谢谢前辈。”
“回去休息吧,你一定吓坏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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