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真空机递给连珩,连珩抬手接过。
两人就这么收拾完了一堆冬衣,装了整整三个纸箱。
搬下楼时,余景感叹:“我衣服还挺多的……”
然后就这么毫不犹豫地一股脑扔进了衣物捐赠箱。
连珩趁热打铁:“我去给你买几身衣服吧?”
余景摆摆手:“不用,我下午就走了。”
连珩倏地扣住他的小臂:“走?走哪?”
“出去转转,”
余景拍拍他崩起青筋的手背,安抚道,“你的腿都好了,还缠着我呢?”
过于平常的语气反而不太正常,连珩并未松手:“我跟你一起去。”
余景轻轻叹了口气:“小珩,我是一个成年人,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连珩最终还是松了手。
余景垂着眸,转身离开。
只是没走几步,连珩又追上来。
他拉过余景的手腕,在掌心里放下一个红绳铃铛。
“保平安的,这次别弄丢了。”
-
余景的机票在下午三点,他捐完衣服就收拾收拾去了机场。
行李没带多少,一个双肩背包都没装满。
轻装上阵,走得了无牵挂。
等待的时间,他拿出连珩给他的那个铃铛。
不是很新,像是连珩车钥匙上的,晃起来时铃声不太清脆,又不像。
正纠结着,面前突然站定了一个人影。
余景一脸茫然地抬头,对上祁炎的目光。
分明是人声嘈杂的机场,在这一刻却安静得如同只有他们两人,落针可闻。
祁炎面容憔悴,这段时间瘦了不少。
前额的碎发凌乱,未经打理,有些遮眼。
余景动了动唇,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祁炎也并未多言,只是坐在他的身侧,简单解释道:“手机提醒我你买了今天下午的机票。”
他们曾一同生活,亲密无间,手机里保存着彼此的身份信息,就像粘稠的胶水,即便撕扯得如何惨烈,也会有丝丝缕缕的粘液散落,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提醒着他们过去如何如何。
这是第一滴。
“我不会打扰你,”
祁炎哑着声说,“阿景,我想在你身边呆一会儿。”
余景没有反应,等同于默许了祁炎的举动。
他们并肩坐着,在没有任何护栏的矮台上,周围人群或来或往,都脚步或急或缓。
直到登机的广播响起,余景起身走向登机口。
祁炎跟他一起,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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