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觉有人撑腰,嗓门又尖又利,战斗力完全不是宋长贵能镇住的。
从掌柜到小二,全被王氏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春娘!”
宋长贵脸涨得通红,依他的脾气,纵使对方有万般不是,砸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也确定该赔。
他拽住王氏,一脸恳求的神色。
王氏却是不肯,骂得越狠了,“我呸,一个个小楞登子下作货,破酒楼留着自个儿躺尸吧,不肯好好待客,老娘还不爱吃了呢。”
她话落,一手拉着宋鸿,一手来拉时雍。
“走!
家去,老娘给你们做十八个菜。”
“怎么能就这样走?”
时雍扭头,这笑吟吟的一眼,看得王氏微微一愣。
小蹄子该不会真要赔吧?
王氏登时白了脸,却听时雍笑道:“得月楼仗着背后有贵人撑腰,就欺辱食客,我们一家诚心光顾,却受此窝囊气,害得我娘情志不畅,肝气郁结、头痛胸闷、五脏六腑疼痛难忍。
这事——怎么也得有个说法是吧?”
“???”
这叫什么话?
王氏愣住。
众人都看着时雍。
她却慢慢转头望魏州。
“千户大人,你得为老百姓做主呀?”
魏州脸上有几分尴尬。
但凡有眼看,都知道酒楼被造得不成样子了,没开口让她赔,完全是因为她身上那尊令牌,如今她反过来要人家给说法?
“阿拾,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给过他们机会了。
可是他们不肯饶我……那就必然得有个说法的。”
魏州脑袋隐隐作痛,“那你待如何?”
“赔。”
时雍敲敲桌子:“得月楼必须赔。”
得月楼的掌柜这时脊背都汗湿了。
原以为姓宋这一家子就是穷人窝里出来混食的,哪知拿了大都督的令牌,锦衣卫千户在她面前都谨小慎微。
他怕得罪了大佛,会给东家的惹事,看时雍说赔,一咬牙就认了。
“小姐准备让我们赔多少?”
时雍视线都懒得给他,手上令牌一摇一晃。
“把这酒楼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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