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杀李直之事有人现了不对劲。
而这个人……
魏砚凊整个身体转过来,他比希岄高出一大截,巨大的阴影拢在希岄身上,偏她的两只眼睛亮晶晶,扑哧扑哧地,不惧黑暗。
魏砚凊捻了捻手指,面色柔和起来:“你看我像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吗?”
希岄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问,她动了动眼睛,似在认真思考。
这些天她跟魏砚凊其实没怎么说过话,也确实跟罗小虎所说那般,除了名字,一概不知。
在她看来魏砚凊就是个虚弱的病秧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拿、脚不能走,就算身体全好了,也是个儒雅清隽的文人,如何会跟杀人碎尸扯得上边。
“不像。”
希岄思虑片刻后说。
魏砚凊的这句不答反问看似直接,实则讨巧,一个“像”
字自然而然地规避了事实,而希岄回答的“不像”
,便约等于借她之口否认了自己是杀人凶手,也成功绕开了他是否顺利出城一事,变相加拐弯地让希岄自己回答自己所问的问题。
毫无悬念的答案,魏砚凊离开窗边,忽而身后之人又问:“那你会武功吗?”
不待魏砚凊答,希岄立马补充说:“我看见你的刀了,一把长剑,一把短刀,靴子里还有一把匕。”
这是那天河边魏砚凊的随身之物。
魏砚凊眉间蹙起,转身看她:“是罗小虎让你问的?”
希岄愣了一下,低头咬唇“嗯”
了一声。
魏砚凊温和的脸骤然阴冷,甚至露出了杀意,希岄低着头,又矮,看不见他脸上的变化。
“我不会武功。”
他说。
希岄绕到他面前,眼神明晰而直白:“那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伤?丁大夫说只有常年跟生死打交道的人,才会留下那么多深深浅浅好不了的伤。”
她不想被骗。
希岄自顾自地想。
这一句话似乎戳中了魏砚凊的某处,说不出个具体,但总不想再答。
“我困了。”
说完他直接躺上床榻,拒不再理。
对方缄默不言,希岄也不再追问。
“魏公子。”
临睡前希岄忽然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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