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了。
谁没有晦暗沉重的现实。
可又是谁规定,人的一生不能有一天活在童话。
我知道花车巡游、烟火燃尽之后就是现实。
可是那又怎样。
许久,顾斐斐才出声:“什么都好……你别认真。”
“人人都能好聚好散,凭什么我就做不到?”
“那你答应我,一旦你现你对他有那么点认真的意思了,必须跟他分开。
或者你别让我现,我告诉你,周弥我告诉你,我不开玩笑,我要是知道你爱上这么个男人,我绑也把你绑离北城!”
周弥笑了,“好。”
顿了顿,又说:“不过,纠正你一点。
你不是无所谓。
管你过去经历过什么,在我这儿,你不是无所谓。
我就这么护短。”
“行了啊!”
顾斐斐笑着打断她,“再说就肉麻了。”
她端起酒杯,“喝酒吧。
祝我们……肉身腐烂,灵魂自由!”
“……你这才肉麻。”
这晚,周弥和顾斐斐喝到凌晨才回家。
走在小巷里,感觉像有三分踩在云里。
春风微凉,比酒更醉人,她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脚步轻快,走着又不自觉地转了一个圈,往天上看,浅浅的一抹云,沾水的毛笔画上去一样的。
月光正朦胧。
手机响起来,这巷子很静,她吓一跳,赶紧伸手去包里掏。
很熟悉的一串数字。
接起来,听见谈宴西微沉的声音,“在哪儿?”
“……路上。
回家路上。”
“喝酒了?”
“这也能听出来?”
“跟你平常声音不太一样。”
“是么?”
周弥笑一下,“找我什么事?”
“——通知你。
院子里梨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