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渡死里逃生,吃起饭来自然更加香甜。
“赶紧吃,吃完了去洗澡。
被几年道行的小鬼弄得那么狼狈,说出去真要倒了老唐家的牌子。
从继承无智的血缘开始,你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法渡了,你怎么还一点警惕性都没有,是人是鬼都不知道,逗乐就算了还要供奉它让它成了气候,你怎么不干脆被它弄死算了?”
法渡的光头一擦就完事,可小唐的头发还在不住的滴水,眼睛下面被重重的挠了一下,看着格外狼狈。
“对不住……我也不知道这样也会惹上麻烦……”
法渡抱歉道,“以后我保证听话,你说什么我听什么行不?”
“这个世上未知的危险太多,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要靠心来感知。
既然无法察觉危险,就尽量呆在我身边别成天瞎跑。
算了,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能记得一辈子,你这个性,就慢慢交学费吧。”
小唐站起来揉着头发就朝里走,“你吃着,我去洗澡。”
“等等!”
法渡三口两口扒完了碗里的饭粒,“一起洗吧。”
小唐皱眉:“啥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法渡面不改色心不跳,“既然无法察觉危险,就尽量呆在你身边呗。”
小唐把牙磨得咯咯直响:“洗澡你都要跟,我上厕所你跟不跟?”
法渡很认真的思考了几秒钟:“给个口罩就行,我能忍过去。”
小唐飞起一脚:“滚!”
刚刚从小鬼手上逃出生天,法渡当然不敢要求自己住一间,于是就只好和小唐住在一起。
二楼一共就五个标间,房间的隔音很差,基本上有人在隔壁干嘛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天刚好左右两边都住了人,一边是小夫妻情难自禁的嘿咻声,另外一边像对抗似的用广播般的声浪放着新闻联播。
房间虽然破旧,独立的洗澡间还是有的。
唯一的缺陷是,那洗澡间只有一道浴帘隔开,连扇门都没有。
小唐进了房间就直奔洗澡间,法渡坐在房间里想尽量无视隔壁的响动,可左右两边就跟故意搞对抗似的越来越大声,他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觉得尴尬得不行,干脆盘腿开始做晚课。
十几分钟之后小唐终于出来了。
他下边一条牛仔裤,赤着上身,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
原本法渡还以为他弱不禁风,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标准的倒三角型身材,该有的肌肉也都有,只是并不突兀。
可他全身上下几乎全都是伤痕,像野兽爪子挠出来的撕裂伤,被利器穿刺的孔洞伤,乃至于像被腐蚀过一样成片的伤痕全都层叠在一起,估计还是用什么药调理过,否则就不会只是这么浅浅的浮在皮肤上了。
法渡看了半晌,连经也念不下去了,终于开口呼唤道:“小唐。”
“什么事?”
小唐正在冲着镜子起劲的擦头发。
“才这个年纪就弄得一身伤,你活得还真不容易。
唐家到底只是做买卖的人,那就只当中间人好了,犯得着那么拼吗?”
法渡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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